李承志亲自端了一碗酒,递至嘴边,边喂李聪边叮嘱道:“切记:只可智取,莫要力敌!但凡脑中生出冲动之念,就想想你予泾州的妻儿,你予河西的小妾……”
李聪的眼睛猛的一突。
不是他突然听到老婆、儿子、小妾等如何,而是……伤口竟然不疼了?
不但不疼了,胸口更是生出无尽的毫气,无边的战意。只觉天上地下,就该惟我李聪独尊,心中甚至萌生了一丝冲动:就是对上郎君,他李猴儿此时也绝对有一战之力……
“这是何药,竟有如此奇效?”
看其眼中精芒四射,哪还不知是药效发作了,李承志照头就是一巴掌:“莫要狂妄……此药虽能即时止痛,但也有乱人心智之效。是不是觉的此时力大无穷,自以为可生撕虎豹……”
李聪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却不想又挨了一巴掌。
“蠢货,全是假像好不好……真敢冲动,就等着丢命吧!好好想想,但凡有个万一,你老婆小妾日后被李猿儿睡,儿子闺女被李猿儿打的场面……”
却不想李聪竟当了真,很是认真的看了看李睿:“若我活着,当然不能。若我死了,自是不能便宜外人,故而父母、妻小等,就拜托兄长了……”
李承志听的直呲牙,恨不得把李猴儿拖下来打一顿。
“信不信我将你婆娘配给别人?”
自是知道李承志在吓唬他,李聪郑重的抱着拳:“郎君放心,仆定会谨慎待之……”
看李承志再无交待,李睿牵着马,将李聪领入校场。
盯着不远处的翟清,李聪咬牙切齿道:“知不知他并未伤我,我却独独选他?只因那翟方害我,皆是此僚之故:这王八一直在其耳边聒噪:杀了那瘦猴,杀了那瘦猴,才使翟方欲置我与死地……与之相比,此贼更可恨……”
“便是想报仇,又不想牵累郎君,也不该如此冲动,贸然中了那元士维的激将之计!”
看着李聪包着药纱的那只手,李睿低声劝道:“千万莫以为成了残废便自暴自弃,以郎君之能,不一定就医不好你……”
被兄长窥破心思,李聪心中一虚。
之前,他还真就是这般想的。但被郎君喂着喝了一碗酒,感觉连李承志都不是自己的敌手,又怎会想着自杀?
“兄长多虑了……”
李聪干笑一声,“即便残了,开不得弓,提不动枪,但至还能替郎君养马,我何需自暴自弃?”
李睿叹道:“但愿如此,莫要大意!”
“兄长放心!”
李聪双腿一夹,马儿当即撒开了蹄,朝翟清迎去。
“呔!”
足还离着十步,翟清猛一声高喝,李聪下意识的停住了马。
“区区奴仆之流,也敢在阵前扬威,羞辱我等?可恨翟方大意,没手刃了你这狗贼。老天有眼,也怪你这狗贼自大,让某等到了机会?受死吧……”
任你如何聒噪,我只当是放屁……
看着那道身影,明明高大彪壮,但在李聪看来,却弱的像一只蚂蚁?
想到李承志的交待,李聪用力的咬了咬舌尖。随着一股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心中的亢奋与冲动压下去了几分,脑中更是清明无比。
与平时比,感知与反应何止敏锐了一倍,好像连翟清露于面甲之外的胡须都能数清楚?
李聪自忖,下一刹那,那翟清是会举枪、还是开弓、更或是催马迎来,他都能断个八九不离十。
果真是奇药,日后定要向郎君多讨一些。
“屁话真多,你到底打不打?”
口中喝骂,李聪单手挚枪,直朝翟清冲去。
翟清都已抽出了弓,但见其人马俱甲,连脸都护的严严实实,顿时就断了用箭阻其一二的念头。
只是一介残废,若不正面迎之,而是游战,岂不是弱了我翟氏兄弟的威名?
翟清猛一催马,正面迎了上去。
甫一遭遇,就是疾风骤雨?
一个瘦弱不堪,且还是残废之驱,另一个高壮威猛,勇名在外。任谁看,翟清也没有输的道理……
元演骑着马来到李承志身侧,斜眼睨道:“你不怕首战就折了士气?”
李承志轻声笑道:“只有输了才会折士气,若是赢了呢?”
“赢?”
好似听到了惊天奇闻,元演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你拿什么赢?”
见两马交错,场间却并未传来兵器相交之声,李承志眼睛猛的一亮:好猴儿,果然将郎君的话听进去了?
只要不冲动,此战李聪就占足了七成赢面。
当“兴奋剂”这三个字是说着玩的?
这玩意不但但会让人亢奋,最奇特的是,能人的感官灵敏度成倍增加,就如放了慢镜头一样……
场内众人的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大,都想看看那瘦猴是怎么被翟清斩于马下的。
但直至两马交错,各奔东西,众人也未看到想像中血溅当场的景像。
人还是那两个人,马还是那两匹马,不过换了个方向而已。
离的近些的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冲之初,二人都挚着槊枪,瘦猴是直刺,翟清是横斩。但就至一丈之际,那瘦猴突的一个蹬里藏身,射在了马背之后,故而让翟清斩了个空。
蹬里藏身不奇怪,精于骑射之辈大都会这一招。奇的是:竟被一个残了一只手的瘦猴用了出来?
元演一直盯着李聪,看的极是清楚:“两马相交之时,我看你那仆臣抬起了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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