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就说,这么婆妈做什么?”玉瑶忍不住,又去呛了兀良一句。
“你请说。”衣熠瞪了一眼玉瑶,有礼道。
“女公子您昨日是第一日进谋士馆,自然清楚,谋士馆是不允许仆役进入的。”兀良说着,偷偷瞥了玉瑶一眼,正巧看到玉瑶瞪圆了眼睛,还不等她发难,又急道:“可谋士馆里的谋士们,都是相爷最为看重之人,又岂能怠慢了他们?”
“所以,你就是能进入谋士馆,侍候我们的人?”衣熠问道。
“正是。”兀良点了点头:“小人便是在谋士馆侍候女公子的人。”
玉瑶也瞄了一眼信封,看来看去却没看出什么来,心里好奇的跟猫抓一样,只是现在人多口杂,她着实不方便在这么多人面前去与衣熠谈论家里面的事。
“既然是女公子的,那小人便放心了。”吴管事点了点头,不经意地嘱咐道:“女公子也可跟家里人说一声,女公子虽人在相府,却并非囚禁,家里人若有信件往来,大可直属名讳,不必做的如此小心,反倒招来闲事。”
“多谢吴管事,只是小女子家里没有掌门人,大多是些看门的丫头仆役,大字认不得几个,小女子便让他们以后往这里递信,便在信封外画只月牙儿,让吴管事费心了,倒是小女子考虑不周。”衣熠一席话滴水不漏,全然不怕吴管事找茬。
“女公子莫要误会,小人可没有这意思,就是怕外面那些闲散人多嘴,况且,这送信的人也没人见到过,小人怕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没地方去找人不是?”吴管事瞥了一眼衣熠手里的信封,说的委婉。
衣熠挑了挑眉,知道这是吴管事在提点自己,也不矫情,直接向着吴管事盈盈一拜:“多谢吴管事提点,小女子记下了。”
“嗯。”吴管事点了点头,看着院里的几名仆役已经把东西摆放好了,便向着他们摆了摆手,又向着衣熠作揖,笑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小人就不再此打扰女公子。”
“吴管事慢走。”衣熠回了一礼,目送吴管事一群人离开。
玉瑶看着一院子的东西,有些心虚的偷瞄衣熠,深怕她不高兴。
“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院门关上?”衣熠被玉瑶的表情逗笑了,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的。
“哦,对对对。”玉瑶连连点头,小跑着去把院门关上,又一路跟在衣熠的身后回到了室内。
“想说什么,说吧。”衣熠端坐在桌子前,看着在她面前惴惴不安的玉瑶。
“姑娘,婢子知错了。”玉瑶垂下头,愧疚极了。
“你哪做错了?”衣熠在玉瑶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笑了。
“婢子忘了姑娘的嘱咐,私自给吴管事开了门。”玉瑶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对自己也越发的自责。
“如此说来,你认为不应该为吴总管开门?”衣熠反问玉瑶。
“这个……”玉瑶愣了愣:“婢子……应该先向姑娘禀告后,由姑娘来定夺才是。”
“那我会让你不给吴管事开门吗?”衣熠又问。
玉瑶被衣熠的话问住了。
自家姑娘会让自己不给吴管事开门吗?
这怎么可能?这里可是相府!吴管事可是相爷身边最得力的奴才!在她们的眼里,吴管事也代表了肖相!试问,“肖相”来拜访你,你敢不开门,把他晾在外面吗?
“应该……应该不敢吧?”玉瑶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她很担心,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长肖相的威风,会不会让自家主子心里不痛快。
“那不就是了?”衣熠闻言,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笑了起来:“你就是来请教我,我也会让你去开门的。既然结果都一样,早开一点不比晚开一点更好吗?”
“这……姑娘的意思是,您不责怪婢子吗?”玉瑶问得小心翼翼。
在玉瑶的记忆里,自己私下做的自认为绝好的决定,在自家主子这里似乎都没有让她满意。反倒这次,自己一时脑热开门的结果,却让自家主子对自己满意了?
“玉瑶,你要知道,我现在并不是在夸你。我知道你当时开门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甚至连我说过什么话你都给忘了。不过这也许这就是你的天性,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该强求你变成像青枢她们那般面面俱到,都是我的错。”衣熠微微叹了口气。
“姑娘说的什么话!都是婢子愚钝,让姑娘费心了。”玉瑶心里一惊,“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衣熠的面前,一路膝行至衣熠脚边,仰着脖子望向衣熠:“婢子以后一定会记住姑娘的每字每句,求姑娘不要把婢子赶走啊!”
“我怎么会赶你走?”衣熠也被玉瑶的动作吓了一跳:“我并无此意,你误会了。”
“姑娘的话,难道不是要赶婢子离开的意思?”玉瑶有些拿不准现在衣熠的话是真的还是哄骗她了。
“当然不是了!”衣熠哭笑不得:“若我想赶你离开,何须再跟你费这些唇舌?直接让你走人不是更痛快?”
“那,姑娘说这些……”玉瑶松了口气,卸下这股紧张劲儿后,又忍不住跟衣熠使了点小性子。
“我不过是在反省自己,谁知你就这么误会了?”衣熠无奈:“我只是想跟你说,日后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了,若我没有吩咐,那你就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
玉瑶对衣熠的这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看着衣熠,衣熠也不去管她理解没有,指了指外面摆着的大箱小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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