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惭笑着,吞吞吐吐、只言片语地把燕鑫的事交代了。
“燕鑫,你这是要我的命吗?”江平尬笑起来,竟然端起酒杯向燕鑫敬酒。
燕鑫也慌着双手端起饮料回敬。嘴里嘟囔道:“都还没准儿呢,江老师!刚才跟他们开个玩笑,马冬就当真了。”
“哎呀,就这么散了!当年的新闻评论部啊!终于要断了血脉啦!”朱佩琪趁热打铁,脸上被酒辣得像是要哭。
“朱佩琪,今天不许你煽情啊!今天的聚会是成功的聚会,胜利的聚会,是继往开来的聚会。”江平总算拿出了娘炮般的气势。
朱佩琪瞪着眼看江平。
江平马上收了气势,像小朋友吵架似地用筷子指着朱佩琪,喊:“不许你说丧气话!”
朱佩琪拿过一个口杯,咣咣倒满了白酒,然后看着万鹏说:“鹏儿,祝贺你高升,咱俩干一个!”
“别别别,朱哥,别埋汰我,什么高升啊!我都去找宫仁了,说不想去‘北江新闻’,老宫急了,差点骂娘!”万鹏一边涎着脸笑,一边把自己的杯子也倒满了。
说完,俩人的杯子一碰,干了。
三位女生看呆了。想不通这俩傻小子为什么这么玩命地喝。多大苦多大愁啊!马冬看了看宋涛,怂恿他跟江老师和朱老师喝一杯。宋涛腼腆地笑着,说自己酒量不行。还想多清醒会儿,跟各位多说会儿话。没想到江平端起杯,主动给宋涛敬酒。宋涛紧张得急忙站起来,说了句“江老师放心”。江平眨了眨眼,沉默不语。
陈家山推门进来的时候,朱佩琪、万鹏、马冬已有了醉意,朱佩琪正借着酒胆挑逗女记者。江平和吴洋也通红了脸,互相在点烟。三位女生中,燕鑫没经住劝,喝了白酒,正呵呵地冲着门口笑。
陈家山看见朱佩琪,心里一咯噔。离开《晚间》快半年了,没想到有聚会江平还要喊上他。但想到今天是个送行宴,想到《晚间》团队记者队伍面临散架,心里的怨气一下消了不少。聊聊天吧,毕竟不在一个部门了,也不在一个楼层办公了,没有了利益纷争,朱佩琪同学还是蛮可爱的嘛。陈家山突然想到了“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当年做记者的时候,自己跟朱佩琪也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也曾互相欣赏,都曾为是新闻评论部的一员感到骄傲和自豪。
“来来来,家山,就等你了。江哥,再点俩菜。小鹏,给山哥倒上,倒满。我们兄弟俩干一杯!”朱佩琪左手端杯,右胳膊一把挎到了家山的脖子上。
陈家山心里一热。
“我离开这几个月,新闻频道发生了多少大事啊!真他妈的想都不敢想,吕总被停职,宫仁当了总监,柳南也辞职了,《晚间》的记者队伍又快散摊子……”
旁边的江平斜着眼,一口一口地吸着烟,默默地听着朱佩琪有点多余的梳理总结。
陈家山的眼泪被逗了出来。他端起酒杯,什么也没说,像喝水一样,把白酒灌了下去。
……
没有风,冬夜的街头冷得那么干脆,那么彻底。就像三伏天的热,跋扈强势,谁与争锋。两只十指相扣的手藏在彼此羽绒服的袖管里捂出了汗。它们有规律地一前一后甩着,和四只脚前进的节奏配合得相得益彰。刘思北兴致勃发,幸福地和柳南评论着刚才肥牛火锅的味道。一顿大补的晚餐之后,青春的活力愈发膨胀。寒冷让思北的血液更加沸腾。只抓着手,他就感觉到了柳南的整个身体。他希望快点送她到家。盼着可以干点坏事。
但是,柳南的心情并不舒畅。
南哥在离电视台不远的省工商局宿舍租了一套一居室的老房子。房租八百元,没辞职之前,这点房租还能应付。但是现在辞职有半个月了,又没有找工作,她感觉到了压力。那天吕东说要和宫仁聊聊,看能不能让她再回去上班。柳南本没有这个打算,但想到吕东真要和宫仁说通了,自己不去,又会把吕东晾到那儿,那就太没情义。况且那天中午和孟成见了面,老孟也希望她回去。还表示要主动跟宫仁沟通。但眨眼一周过去了,俩人谁也没有消息。柳南想催,又觉得太掉价。进退两难,她心里有点没着没落起来。
眼看着交完了暖气费,又交了房租,银行卡里的余额不到两千块了,柳南觉得不能再这样傻等下去。这两天她就要做个决定。她瞥了一眼身旁的思北。思北刚才吃饭时透露,没有听说让她回去的事。反而柳天紫说过一句,要再物色一个主持人。这让柳南一沉。心里那颗脆弱的小火苗熄灭了。
南哥心里还装着一个又喜又忧的事:思北的父母邀请她去家里吃饭了。时间就定在了明天。为这事,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到自然醒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思北的父母已经接受自己了?自己的模样和谈吐,他们在电视上已经看过多次,应该达到了熟悉的地步吧。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是不是说明对自己比较满意?想到这些,南哥心里一阵窃喜。但转念又想到,自己和思北恋爱刚刚俩月,况且又刚辞职,前途未卜。饭桌上聊起来,万一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思北父母会不会改变主意?
明天的见面,严格来说就是相亲。南哥最不自信的,首先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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