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笑。宋涛也跟着笑。
“说得这么夸张!我看你们做新媒体的都是投机分子。专挑那些使巧劲儿、省事儿的活干。你发微博再累,也就是躺在床上,动动手指。有扛着摄像机风里雨里地去拍片子累啊?”
宋涛听了,气得脸上的肉颤了颤,说:“跟你们这些传统媒体的人没有共同语言。”
“哟哟哟!现在就传统媒体起来了。是不是今天给你送完行,明天就不干了?嗯?怂涛?是不是?”一直没言声的马冬用手掐着宋涛的后脖颈,发着狠问。
宋涛自知失言,也不反抗,脸上挂着笑任由马冬掐弄。
“你现在还是电视台的人呐,这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我看电视台培养你也是培养个白眼狼!”马冬的嘴越来越损。
宋涛挣脱开马冬的手,站起来,咬着牙用拳头捶小马的肩膀头子。嘴里发着狠:“我就是白眼狼,我就是白眼狼,你能把我怎么着!告诉你小马子,没准哪天我就真辞职了。想见我这个白眼狼还真没那么容易了!”
“好好好,白总,狼总!你要是辞职了,我们就登个寻人启事,内容就写:‘白总一路走好,愿新媒体没有竞争,只有上坡没有下坡。每天看着你的微博头像,就感觉你音容宛在!行了吧?”马冬使劲推了宋涛一把。
两人又打。
看着俩小伙子折腾,李丹心里一团糟。“唉,刚在电视台适应了,刚学会了怎么做电视节目,现在又要弄什么新媒体,真是麻烦死啦。”刘媛往前一扑,双手扒住了燕鑫的肩膀,把头靠了上去,嘴里哼哼着说:“鑫鑫,咱们可怎么办啊?路在何方啊?”
“唉,反正我是想好了。年前如果还没有当主持人的机会,年后我可能也要走了。”燕鑫把眼睛从手机上抬起来,云淡风轻地说。
“啥?你还有这计划呢?”李丹抚摸着燕鑫的长发问。
“那可不。我大学学的就是播音主持。毕业后来这儿干了快两年的记者了,不过是想曲线救国。也快坚持不住了。家里已经给我找好了一家银行了。”
“你家里又不缺钱,这么着急挣钱干什么?”李丹无奈地坐下,像丫鬟看小姐一样,满眼好奇。
“再不缺钱,也不能老伸手要啊。都已经工作了。咱们这点工资,十天不到就花完了,每个月家里都得给我补贴三四千。哪儿还好意思啊!”
“哇,那你开销是够大的……”
李丹话音刚落,门咣地一下开了。江平带着万鹏,后面跟着朱佩琪,几个人带着一阵寒气闯了进来。
大家一下收敛了兴致。属于年轻人的聊天时间结束。
朱佩琪的到来让几个年轻记者陡然紧张起来。他是江平特意喊来的。这位昔日《晚间》的第二制片人、亲密合作伙伴和黄金搭档,在江平心里的分量依然不减。只要栏目有聚会,江平都不会忘了他。这足以说明两人在某些方面有着惺惺相惜的默契。
江平脸上挤着笑。脱了羽绒服,直接坐到正中间。吴洋急忙抽出一根烟递过去,随手摁着了打火机。
朱佩琪也哼哈着和大家打招呼。他一边低头点烟一边调侃李丹:“丹丹,想我了吗?多久没见了!”
“哎呀,朱老师,每天都想你,想你想得想睡觉!”
“哈哈哈!”一阵哄堂大笑。
“那你不给我打电话,多晚我都去陪你!”
“没听见说想你想得想睡觉啊,都睡着了,怎么给你打电话?”江平一边看着菜单点菜,一边认真地呲答小猪。碰上这种幼稚园级别的玩笑他总是饶有兴致。
陈家山在盯直播,两个钟头后才能赶过来。江平精打细算地点了四个凉菜,五个热菜,聚餐正式开始。他也不致开场词,只说了一句“先不等家山了,咱们先开始吧”,端起酒杯往前一举,大家都跟着喝了。
江平始终不提万鹏和宋涛被调走的事,好像今天大家聚餐就是凑在一块有的没的闲聊会儿天。菜上得特别慢。上一个,光一个。在这儿饿了一个多钟头的六位年轻人如狼似虎。耳朵听着江平和朱佩琪东一句西一句,开不咸不淡的玩笑。嘴上特别专心致志地吃。就像农村婚礼上一定要把份子钱吃回来的大妈。万鹏不停地起身,冲着楼道里的服务员喊上菜。
燕鑫开始嘿嘿地笑。这做作的笑里,很大成分是在嘲笑江平。她觉得江平的作风有点拿不上台面。平时给我们讲,写稿子要有导语、正文,中间还要呼应主题。今天这么事出有因的聚餐,他却一句点题的话也不说。难道是因为朱佩琪在?在等朱佩琪这个“南霸天”开场?再怎么说,南霸天已经是客人啦,还能反客为主?燕鑫越想越觉得好笑。就想着再忍一会就找借口走人。大冬天的,谁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陪着几个穷酸男人在这儿扯淡。想想跟着自己做生意的爹出去吃饭,那是何等场面。再看看这,无聊透了。
酒打完一圈,还是朱佩琪先开口了。
“唉,记者组组长被调走了,大V记者也被调走了,赵小龙和孙波还在医院。就剩仨女记者和俩摄像了。这《晚间》还能弄吗,江哥?”
“仨女记者也要保不住啦!”没等江平言声,马冬低低地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伸筷子夹菜。
“什么什么什么?”朱佩琪好像没听清。
马冬冲着燕鑫努努嘴傻笑。
燕鑫没想到马冬会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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