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正要举起令牌通过铁门,背后却猛地传来一阵深刻的危机感,当下瞳孔骤然缩紧,体表的灰袍自动浮现出一层暗银色的铠甲。
铿锵!
五指碰触到铠甲,传出巨大的反震力,宁渊内心微微一沉,偷袭失败了!
他眼神中光芒闪烁,反应极快,身子猛地一转,一指点出,凝空术!
四周的空间立马凝滞下来,狱卒的身影一顿,而宁渊则是如幽灵般欺身上前,并指成刀,斜斜斩向对方头颅。他决定先把对方打昏,这样一来才能有时间防止对方通知其他狱卒。
然而狱卒的反应不慢,虽然身体被凝空术所控制,但浮现在他身体之外的暗银铠甲却是滴溜溜的旋转起来,不受凝空术的影响,迎向了宁渊。
金铁交击之音再度传来,宁渊手掌一阵微麻,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前碍事的铠甲并非实体,而是隽刻于狱卒所穿灰袍中的一种强大的防御阵纹。他本想偷袭得手,但不曾想这防御阵法自动护主,且抗击打能力极为不俗,竟让他的攻击两次落空。
这样稍稍一耽搁,狱卒便从凝空术中挣脱了出来。对方是炼神八重天的修者,而宁渊的分身毕竟没有本尊那么强大的实力,因此此时狱卒才在短时间内就挣脱了束缚,手指斜斜的滑过手中的令牌。
通行令牌微微轻颤,紧接着,刺耳的尖啸声从宁渊的四面八方传来。偌大的黑水重牢,此刻各个地方的狱卒,通通感应到了令牌传来的警报。
“不好!”宁渊面色大变,他万万没想到狱卒竟能在顷刻之间就发出警报,通知其他人此地发生的事。如此一来,他的处境立刻变得极其危险!
“该死!”宁渊眼中闪过狠辣的光芒,分身与他本尊面貌一致,如今身份已经曝露,他必须在其他狱卒到来前杀了眼前的人,否则自己企图越狱的事情就会曝露,和重煌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轰!身上瞬间爆发出如山如海般的气息,不再需要掩藏自己的动静,宁渊眼中尽是凌厉的杀意。他大袖一甩,风葬术施展开来,无尽的风暴从虚空吹来,转眼湮灭了此地。
狱卒脸色一阵骇然,脚步踉跄的后退,身子贴到了铁门上。在狭窄的通道中面对宁渊的攻击他根本躲无可躲,因此只能将全身元力注入身上的阵纹铠甲,企图撑到同伴赶来。
锐利的狂风片片如刀,磨砺着他的铠甲,将铠甲一步步切割得支离破碎,而他则是苦苦支撑,额头上满是细汗。
“死!”宁渊猛的冷喝一声,运用了般若心雷。狱卒听到声音,脑袋猛然一震,体内的元力顿时一阵絮乱,身外的铠甲嘭的一声彻底破碎,所有的狂风立即湮灭了他,将他斩成了一片烂泥。
而这个时候,宁渊面前的铁门突然缓缓打开,他瞳孔一缩,立马解除了鬼影术,分身溃散在通道之内。
铁门打开,一队狱卒手持尖刀,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当他们发现躺在地上的同伴的尸体时,脸色全部微微一变。
不一会儿,狱卒长卜鹤业闻风而来,见到满地的血水,眼神变得极其阴沉。“是他!”他的语气低沉带着愤怒,随即带着一众狱卒通过层层通道,朝着下方的黑牢而去。
坐在牢中水里的宁渊本尊在此时睁开了双眼,脸色有些难看。分身失败了,而他杀掉的那名狱卒恰巧是将自己送回地牢的那人,如此一来,狱卒长盛怒下必然起疑,恐怕很快就会来对他兴师问罪。
这个纰漏在宁渊的意料之外,此时他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鲁莽行动。黑水重牢可是大唐第一重狱,负责其中防卫的狱卒又岂是寻常之辈,而他们配备的装备又会差到哪里,自己就是忽视了他们的实力,才导致了刚刚的行动失败。
“宁兄怎么了?”对面牢房的丹轻早已在宁渊和易若秋见面的时候结束了六欲石的挖掘,回到了黑牢内。他见宁渊被狱卒带回来后便盘膝静坐不语,似乎忘了先前与自己说过的话,内心正有些疑问,而此时又见宁渊脸色难看的睁开眼睛,当下更感讶异,忍不住问道。
“没事。”宁渊深吸一口气,很快的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若他所料没错,狱卒长应该快到来了,而他若是在他面前神色出现什么异常,立刻便会被察觉,从而导致事迹败露。
“没事就好。”丹轻虽然仍是满腹疑问,但见宁渊无说的意思,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不过他的心绪早已因为宁渊先前在六欲石脉中说的那番话而变得波荡不宁,恨不得立刻刨根究底。
嘭!
黑牢的大门被人用力的甩开,卜鹤业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四名狱卒。
“宁渊!”他高声郎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杀气。
这声音若惊雷,立刻引来了牢中所有罪犯的观望。他们纷纷抬起头,或两眼无神,或眼中饶有兴趣,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狱卒长如此勃然大怒。
听到怒喊声,宁渊内心微微一沉,但表面上却尽量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他必须尽可能的骗过狱卒长,让他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其他人,否则今天他在劫难逃。
“怎么了?”宁渊一脸疑问,眉头微微皱起,好像不明白卜鹤业为何雷霆大怒。
“将牢门打开。”卜鹤业大步来到宁渊的牢房门前,不理会宁渊的疑问,反而命令其他狱卒打开牢门。
狱卒如言照做,牢门顿时大开。卜鹤业阴鸷的双眼扫了宁渊一眼,手里一翻,先前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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