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坤一大家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有的人家甚至开始准备午饭了。
他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有十一点的样子,赶忙叫大丫儿淘米做饭。
是的,没错,就是叫的大丫儿,现在她七岁。
现在可不同于后世,七岁孩子对于这个时候的农村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于小半个劳动力了。
养猪、喂鸡、洗碗、做饭……简直就是生活小能手。
这些事情或许对于后世的孩子们来说显得非常不可思议,但这在现在的农村人眼里,一点都不算是事儿。
“当家的,这田螺怎么处理?”。刘氏没做过这个,不禁开口。
“先放那儿,你先去把家里的铁器找出来,最好是带锈的,剩下的交给我。”
陆坤这会儿是浑身酸软的,昨天的疯狂对身体的负担非常重,加上没有及时进补,现在差不多是废猫状态了。
刘氏虽然对丈夫要铁器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问,利索地往屋里寻摸铁器去了。
二丫儿很是乖巧,小拳拳捶在陆坤背上很是舒服。
陆坤跟二丫儿肆无忌惮地玩闹,欢乐的笑声在小庭院里徜徉。
在屋里寻找剪刀、柴刀、菜刀的刘氏听着外面的欢笑声,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正在做饭的大丫儿,听着屋外陆坤和二丫儿的玩闹声,小脸上满是羡慕。
“喏。”
刘氏一下子递过来了好几件铁器,慌得陆坤赶忙把二丫儿拉开,开始忙活起来。
想要做正宗的五香田螺,有一道至关重要准备工作要做到位-去沙。
田螺多含沙,想要五香田螺好吃,就得想法子让它把沙子吐干净。
对这,农村人有特殊的去沙技巧-放置铁器。
而选取铁器,锈迹较多者为佳。
当然了,大吃货帝国的人民还想出了各种田螺去沙的奇招。例如加入食盐、香油、色拉油等帮助田螺吐沙。
陆坤也想更“优秀”,但条件不允许啊。
别说香油、色拉油什么的,就是食盐,心里头也不大舍得。
这会儿的食盐产业大多是国有,只有少部分地区放开。对于这个时候的农民来说,一袋子食盐的价格并不便宜。
当然了,再密的网也有空子可以钻。前两年,农村的村口小卖部还是有散盐可以买的。
所谓的散盐,就是没有包装、按斤论两卖的盐。
村里人都知道这盐来路不正,但这盐比包装好看的“官盐”便宜一大半,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田螺去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陆坤估计最快也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吐去大半,想要吐得大致干净,恐怕得等到明天。
陆坤舀了半盆水,将满满一桶的田螺倒进盆里清洗了两三遍,这才把铁器放盆里,等待田螺自主吐沙。
洗干净手,陆坤一把抄起二丫儿,父女俩玩起骑大马的游戏,笑呵呵地出门去。
“田螺就放那儿,不用管它。吃饭了我会回来,不用找我。”
陆坤留下话,免得待会屋里忙活完了的母女因为找不着自己和二丫儿心里埋怨。
“粑粑,粑粑,我们去哪里呀?”
二丫儿骑在陆坤脖子上,摇头晃脑。
“去你石头叔叔。”
陆坤快步向着石头家所在的位置走去。
在路上遇到同村的乡亲,陆坤也只是笑呵呵地打声招呼,并未多谈。
陆坤是因为记忆太浅,好多村里人的名字都不大叫得上来,不愿意多谈。
“吃了吗?”这个打招呼的方式是会错的。
通过对方回答的“吃了”或“还没”呢,“大侄子带二丫儿去哪”、“兄弟去哪”等,陆坤粗浅地理顺了同村里人的关系。
对于陆坤没有与他们多说的事情,他们倒也见怪不怪。
毕竟。
陆坤早些年是个混混,也就是有了孩子,这心思才大体定下来。
老实巴交的乡亲,大多与陆坤关系不深厚,也就是同龄人之间感情较深。
石头家住村尾,四邻也没几个人。
门前就长了挺高的杂草,门槛都长了青苔。
破烂的木质院门在这季节里,散发着浓浓的腐烂气味。
叩叩。
陆坤敲门。
他知道这个时候石头是在家的。
石头这人心思不坏,对兄弟很讲义气。虽然有点痞气,但也从未祸害过乡亲,甚至还对乡亲多有帮扶。
石头还没讨老婆,日子大体过得还不赖,白日补觉,晚上出门。
早时村里人都不知道他的是出去干嘛,唯有陆坤清楚,他是去做拉皮条的。
每做成一单,少的时候能从姑娘那儿提五毛钱,遇到豪客甚至能提三四块,基本上一个晚上下来,至少能有四五百块钱一个月,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陆坤和他穿着开裆裤就拜了把子的兄弟,他的那些个“姐姐妹妹的”看在他的面子上,倒是也让陆坤吃了几回免费“鸡”。
可惜。
走得夜路多了,终是遇见鬼。遭了别人举报,进了局子蹲了半年多。
这还是因着他舅舅使了劲运作,人情加金钱开道,这才大事化小
“谁呀?!”
石头顶着一个乌鸡头,睡眼惺忪地开门。
“我,坤子。”
陆坤把二丫儿从脖子上放下。
“原来是你小子。”
石头哐当一声把门打开,笑呵呵地说道。
“石……石头叔叔好,抱抱。”
小丫头记得这个左额有道蜈蚣形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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