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君曜听罢,恍然若悟,果真是与掌教老师有缘,又悲其身世可怜,两兄弟跨州远来,必吃了不少苦头,但能坚持至此,可见心意甚坚,只是此事他也做不得主。
“原是如此,我乃仙尊座下弟子曹君曜。仙尊正在闭关,说不好什么时候出来,少则一二年,多则三五年,不好估定。你们既有此缘法,可久居于此,至于你们所患先天之疾,恕我道力浅薄,无能为力。”
他又对鼎丰道:“观中尚存有一瓶三华草还丹,可与他们服用。”
鼎丰应诺,两兄弟叩首拜谢,曹君曜又将他俩扶起,宽慰了几句,便和鼎丰离去,重回宝灵殿。
“师兄可是欲知三重兴教之事?”
鼎丰并非愚人,心思其实机敏,只是事分主次缓急,这俩兄弟事关掌教仙尊,自然放在首位,至于民间兴教一事,他自觉乃是俗事,不敢耗费得授真传的仙人心力,因此不急于禀报。
这点倒是他失算了,曹君曜看的分明,这两兄弟虽然重要,但民教一事也甚是关心,便自问道:“此等大事,可是鼎缘师兄安排,有意为之?”
鼎丰摇头道:“此事并非观主所为,甚是奇怪,也不知由何而起,突然各地风潮如云,兴起教义,乃民众自发,我想来是对咱们有益无害,并未多加关注,直到近日似乎越穿越玄,涌起大批信众前来朝拜,将山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又不好驱散,只得好言劝说,才自散去,但不到两天,便又聚齐一批,反复前来,祷告祈愿。”
曹君曜神色凝重,香火旺虽是好事,但与他们道家修仙长生并无多少干系,除非转炼神道,方有大用。
“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宗派气运,不可等闲视之,我要去一趟汉阴,待回来等诸位师兄师姐出关,再一同商议,你要留心观察,切莫大意。”
鼎丰见曹君曜神情不对,方才意识此事为重,赶忙应道:“师兄放心,我已布派不少弟子下山巡查,探其根源,看是否借火生事,背后有无暗主。”
曹君曜点了点头,道:“观中弟子大多俗众,鼎缘师兄虽传下炼气口诀,却不得精要,十分粗浅,乃道中取法,法中取术,分门篇类,主以济世理俗为主,多以符箓、术法、驱鬼、役灵等为重,一是真传不可轻授,二则观中弟子大多未祛凡心,全为名利故,学会本领依仗神通难眠欺压凡俗,不好教化,是以外门中考验心性根性。”
“弟子们虽习道术傍身,一般世间俗武强手并不害怕,只是时下已非从前,混流恶世中,仙魔隐现,邪宗旁门之流纷纷出世,要搅弄人世安宁,我便有些担心。师弟你还是收束徒众,撤回门人,此行我不驾飞剑不走云路,便与世间州民百姓,踏山涉水,若是遥远,也有官府州间的飞舟羽兽,或许时长,但正好打探清楚,掌教老师出关无期,我只能尽弟子微力,为老师分忧。”
鼎丰听后大为感怀,不愧是身具仙根之人,如此弱龄之年,便有此思虑定计,难怪能被掌教仙尊看中,收录真传,他一把年龄,便有些汗颜。
“师兄所言甚是,却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单掌屈身打诺,曹君曜不敢身受,连忙还礼。
曹君曜心慧通灵,鼎缘师兄如今开窍脱俗,祛除凡心,修炼渐入佳境,步入真门,长生大有希望,已将以前全靠丹药推升的修为稳固,降了一境,实为气通周天小成,却比以前圆满时候虚华强了不少,从其缠斗上元宫真传弟子颖逸时便可看出。他知道鼎丰应是得鼎缘师兄看中,有意举为下一任观主,打理外门事物,得掌教老师默许,传其几道真诀,虽不比《玄重真解》,但强过普通的炼气法不知多少,自然比观中数百徒众高明的多,观其境界,养精炼气已有小成,虽是老态不改,精气神却大异从前,落他眼中,亦是可造之辈。
曹君曜理清一切,便不久留,辞过鼎丰便自下山混入香客中,打作俗众向东去了。
韩清野和韩清时俩兄弟安住西院,他们七岁时拜了一位武师,学过几天拳脚,平日里除了读书识字,便好打拳练身,本因患疾的疲弱之身强了不少,撑过几次病灾,便更加勤练。
两人虽是少年,心智却熟,住了两月定心在西院中静待,也不胡闹,平日里多帮观中弟子干些粗活,充当杂役,鼎丰也十分喜欢这两兄弟,无事时常来嘘寒问暖,关系融洽。
只是两兄弟毕竟年幼,渐渐习熟后,将三重观视为家土,得闲时一起游玩惠山美景,踏泉寻石,入林戏虫,乐山悦水间不绝时间匆匆,居然已在山上呆有半年,却还未见曹君曜回来。
忽一日两兄弟又在院中打拳,韩青时突然收了拳脚,凝目北望出神。
韩清野自然奇怪,也停了下来问道:“二弟,你看个什么,如此出神。”
“大哥,咱们这半年把惠山玩遍,但你看后山那座高塔耸立,却一直未去,我们何不一探?”
韩清野大惊,“二弟,你又不是未听鼎丰大师傅提过,那处后山禁地乃仙人处所,莫说我们,就是观里的道士们都不得前去,我还听几位执事说,那里曾办过仙人法会,观里数百人,只有修行不错的,那次才得以侍奉,见了好大场面,说那些仙人千奇百怪,老少男女,各个神灵一般,但好像大多踏剑飞来,还有的跨仙鹤,坐神兽,有的就踩着一片白云,匪夷所思,但都神通广大,那一天霞光万里,瑞彩撑天,各种神奇景象频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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