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娘,道出多少心酸,五年来,日盼夜想,终于有了回报。
“儿子,你已经睡了五年了……”母亲秦风华哽咽说不出话来。
“娘,我醒了,我已经好了。”张景夏坐起身,对母亲说。张景夏昏睡五年,身体毫无不适,反而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母亲秦风华抚摸着他的脸,把他拥入怀中。
“娘,你的头发……”张景夏拍着母亲的背,看到母亲头发尽白,再没有一丝黑发。
“娘没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秦风华笑中带泪。
“我们出去见爹吧。”张景夏说。
“好,好,娘看不清,你扶娘一把。”秦风华有些畏惧的说,闪避着不让儿子看她的脸。
“娘,您的眼睛。”
张景夏这才注意到,烛光下,母亲眼皮半睁,眼内浑浊,竟不能视物。张景夏以手晃之,母亲全无反应。
“爹,爹。”张景夏扶着娘走到厅内,大声呼喊金谷老汉,他怕爹也发生什么意外。
“儿子,夏儿你醒了。”金谷老汉弓着背从外面走来。
还好,父亲没什么变化。
“爹,我比你高好多。”金谷老汉进屋,张景夏发现他比爹足足高了一头。他看向金谷老汉的身后,一阵心酸,爹的背已经驼了,已经不复当年,意气风发,为儿斩蛇的张金谷了。
“五年了,你也十七了,当然比我高。”金谷老汉看着醒过来的儿子,满脸欢喜。
“对了。”金谷老汉走进里屋,片刻后抱着一叠衣服回来,“衣服小了吧?换上这个,你娘每见你长高一点,就做一身衣服,后来到去年看不见了,也就停了。这是最新的一套,你来试试。”
“娘……”张景夏手拿衣服,眼中泪水再也止不住。
“快去换吧,让你爹看看,合不合身。”秦风华拍拍张景夏的手。
“好,我去去就来。”张景夏闪身入屋。
“怎么样?”不消一会,张景夏走出房间问道。
张景夏抬手打量身上的衣服,虽是粗布麻衣,但裁剪得体,恰到好处。再加上他目光炯炯,神情坚毅,皮肤晶莹,好一个翩翩美少年。只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有些小了,紧绷在体外,却显露出他那健壮身形。
虽不说fēng_liú倜傥,但也卓尔不群。
“夏儿也是一个俊俏人了。”金谷老汉拍手赞叹,“该娶媳妇了。”
张景夏前一句还听的舒心,后一句差点让他跌倒在地。
“什么?”张景夏跳起脚来,“你们也是近三十才有的我,我为什么要这么早。”
“不一样,不一样,哈哈哈。”金谷老汉大笑起来。
“先不说这个。”
张景夏赶紧岔开话题。
“娘,您先坐下,爹,您也坐下。”他让父母安坐,然后坐在对面,“和我说说这五年的事情。”双手捧脸,期待地说。
一家三口,一扫阴霾,其乐融融,灯下话温凉。
第二天,张景夏早早出门,临走前说:“我去打头野鹿回来,中午大餐一顿。”
张景夏在林中飞掠。
到了,他停下脚步,就是这了。
石碑耸立,黑沙遮天,五年过去,这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颜青,颜青。”张景夏站在石碑下大叫颜青的名字,五年前,只要站在这里,颜青就会出现在面前,今天却没有看到,张景夏心中不安。
“颜青。”他再次放声大喊。
难道她的魂力散尽了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坐在地上,试图入睡,以期颜青来到他的灵魂识海,但是毫无作用。他不相信颜青就此魂灭,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漫天黑沙,企图在这里面寻出颜青的魂身。
他盯了两个时辰,大海捞针般地寻找,仍然一无所获。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他发现了异常。
此时,在众多飞沙走石之间,一粒黑沙在其前方始终悬而不坠,浮浮沉沉。张景夏目力惊人,他仔细看去,黑沙上似有黑气缠绕。
“颜青,是你吗?”黑沙上下沉浮,好像在点头。
“你的魂力这么弱,不能在我脑海植幻种与我交流了吗?”张景夏眼睛发红。
“对不起,这五年,我没有来陪你。”
“五年时间,改不了很多事情,我的爹娘苍老许多,你的魂力几乎散尽。爹娘让我娶亲,看来他们想早点抱孙子了。可这里就十来户人,我终是要离开这里的,不想辜负人家,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景夏盯着悬浮的黑沙,自顾自的说着,大倒苦水,倾述烦恼。
“没有见过你的样子,也是我的一个遗憾。”
“好了,不和你说了,爹娘还等着我的野味呢。待与爹娘吃完,我再来陪你,直到你最后一刻。”
张景夏起身欲离。
在这一瞬间,他的胸口青光透体而出,一迷你白狐全身环绕白光飞出张景夏的心口。在空中一个旋转,化为一少女模样。
少女立于半空,与初见时给人的虚幻之感不同,现在更加凝实真实。她纤手朝虚空一招,天地皆暗,仿佛世间所有的光都聚于她的身上,天空云层驱散,一道光束自天而落,照耀其身,光辉笼罩,圣洁不可侵犯。
片刻后,光束消失,天地恢复正常,少女低头看向他。
张景夏惊愕,随即释怀。
“仙子终于现身,我五年沉睡,是仙子的原因吗?”张景夏神色平静地问。
“不错,我借汝心火初步稳固伤势,还需谢你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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