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问了几句话,说了些平日里信里无法提及的事,谈起项景昭下水救人的事,木青渊只觉一阵心惊,问:“我听说你现在武艺已十分卓然,即便是冬日里的水,本也应该没事的,怎么反出了那样惊险的事情。”
之前两人互通书信时已提过此事,只是项景昭怕木青渊担心,自己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虽是在生死门处走了一遭,但身子好了之后就将之前的险情忘了个干净,给木青渊的信中全是添油加醋描述自己英勇救人的身姿的辞藻,对其中惊险却只字未提。
若不是木家给木青渊的家书中提及此事,木青渊还真会以为项景昭只是随手救了两个人。
项景昭见木青渊已知道了,也不再瞒,不过依然不很在意,反而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声音说:“可不是呢,我就说好歹我也是练过五六年功夫的人了,那冬日里也没少光着身子跑,怎么就被那一摊水给绊住了。若不是有着这样一份自信,我又怎么敢那么冲动就跳下去救人?”
木青渊深以为然,也凝神仔细听了起来。
却听见项景昭说:“你却不知道,我刚一下水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又一双手似有似无摸着我的腰……”听到这木青渊一挑眉,看项景昭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便按压着到嘴的话继续听。
却不想项景昭越说越离谱,慢慢的连话本中的河神、水鬼之流都出来了,木青渊这般有涵养的人都忍不住要翻白眼,想打断,看他正说到劲头上,那还带着略微青涩的脸庞因这故事散发着光芒,突然醒悟到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十四的孩子罢了,这样口不择言,反而有几分憨气,故而并不打断,继续容他说着。
项景昭正编到“河神同我说,你要这金苹果,还是这银苹果”时,书房的门突然哐当一声被人猛地推开,接着一个人影如风一般蹿了进来,一边还喊着:“项景昭,你这一早上躲书房做什么呢!”
木青渊不妨还有这样莽撞的人,端着茶杯的手十分不稳重地抖了几抖,虽然口中未含茶,还是被干呛地咳嗽了好几声。
项景昭却极轻易就分辨出来人的声音,啧啧地吧唧着嘴,十分老成的摇头:“我的亲娘哎,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冒失的人?”
高云锦立刻回嘴:“我的老天爷哎,一个大男人成天叫爹喊娘的,成何体统。”
项景昭不服:“你喊老天爷就厉害了?”
高云锦:“老天爷掌管天地万物,可比娘亲大多了。”
项景昭摇头晃脑地说:“非也非也,在我心中,母亲大过天。”
高云锦:“你是在说哪个母亲。”
项景昭突然语塞,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自然说的是天下母亲。”
高云锦也知说错了话,忙着转移话题,眼睛一转就看到旁边坐着的木青渊,仿佛找到救星一般,抬了抬下巴指指他:“这是谁?”
近日来总有一些晋城本地的乡绅来拜访项景昭,偶尔有老人自持身份又想与项家交好的,便派自己的儿孙过来。她以为这也是那些乡绅子弟其中的一个。
木青渊听到两人的对话,正觉不好,突然被问起来,忙站起来说:“我是睦州木家的子弟,木青渊。”
高云锦愣了愣,眨着眼睛看了木青渊好久,犹豫着问:“你是青渊哥哥?”
木青渊也一愣。因为高云锦为行走方便,平日出门都是穿着男装,故而木青渊一时眼拙,没想起来他是谁,只能点点头,问:“小公子是……”
高云锦嘿嘿一笑,说:“哥哥可能不认识我了,我是高家旁支的子弟,曾远远见过哥哥一眼。”
项景昭听她眼睛不眨就编起瞎话来,咳嗽一声加以提醒,谁知高云锦只看他一眼,并没有改口的意思。
虽说项景昭也觉得高云锦这样的男扮女装甚是好玩,但是木青渊本就是睦州子弟,往后大家还是要长久见面的,若此时不说真话,难保他以后不会怪自己。
二来高云锦是女儿身,此时若是因为男性的身份与木青渊接触过多,总是不好。项景昭因为自己内里是女性,对这些事倒不十分在意,因为他自认有那个能力能把持住,可是木青渊却不好说了。
如今身在古代,男女大防还十分严谨,总要防着点才是,若是以后闹出什么笑话,到时吃亏的总是女方。
因而他装作看不懂高云锦给他的暗示,故作轻松地责怪她:“云锦,青渊平日里就与我最亲,我拿他可是当亲哥哥来对待的,别人还好说,你这明目张胆地骗我兄弟可就真说不过去了。”
高云锦听了这话,或是因为谎言被当中戳破,气得满脸通红,跑上来就要去掐项景昭,嘴里咬牙切齿道:“项景昭,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项景昭边跑边回头调笑:“别人不好说,你嘛,若我不说话,你何止把我当哑巴,怕是就要拿我当死人了。”
高云锦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骂:“浑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
木青渊听了这话也直皱眉,责怪道:“小时候的坏毛病怎么还留着,以后不能再将这个字挂在嘴边了。”
项景昭知道他们对这些东西忌讳得很,好在他的目的已达到,见高云锦站在原地只顾着瞪眼,暗道这小丫头怕是气得不轻,忙又舔着脸过去哄。
“这又怎么了,还不容我说几句了?青渊是咱俩共同的哥哥,想来你也不忍心骗他吧?”
高云锦瞪了凑在跟前的项景昭一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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