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常安和老板还未回过神来,方叙已经追上了谢瑛。
“真是看不出来,那么个泼辣的小姑娘,会的东西还挺多的。”他兀自说着,也没指望谢瑛会给点什么反应,“上次她那个姑姑不是说她被退婚了吗,我让人去打听了下。说起来,她那未婚…哦不对,是前未婚夫,跟你们谢家还颇有些渊源。”
谢瑛依旧不为所动。
这位大少爷,沉闷寡言,偶尔想起来多说两个字能气死人。要说他大少爷脾气吧,偏偏出门没个气派,连随从也不带一个,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娇贵一把。
“她那前未婚夫姓徐,往上数大概第五代出了个工部侍郎。这个侍郎呢,好巧不巧,跟你高祖父是同届进士,曾经也颇得意。后来好像是犯了什么事,被贬为地方县令,可惜没过两年就死了,徐家至此便一落千丈。”
他摇着扇子,装模作样的唏嘘感叹一声。
谢瑛目不斜视。
两个贵公子哥,又都生得十分好皮相,走在街上其实很受注目。但谢瑛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让人自动退避三舍,顶多也就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接连讨了没趣,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回去了?”
谢瑛淡淡道:“你可以回去看下一场。”
方叙:“…”
小孩子,真是没礼貌。
算了,不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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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
叶锦夕穿越而来也才一个多月,而且大多时候都呆在这个乡村里,着实不知谢家是哪号人物。叶常安说得其实还不够全面,倒是在大富人家做过丫鬟的赵氏,对谢家更为了解一些。
“先皇后,就是谢家人。”
“先皇后?”
“嗯。”
赵氏说:“如今的谢老太君,是先帝的嫡亲姐姐,明阳大长公主。性烈如火,善谋略。先帝晚年之时,淮王与太子相争。太子擅音律书画,脾性温和不争,多亏了这位姑祖母和谢家全力辅佐,才顺利登基为帝。而当时的高氏一族,与淮王的外族家是姻亲。”
叶锦夕一愣。
赵氏眼神里浮现淡淡回忆之色,带些微的叹息。
“淮王夺嫡失败,其党羽大多被株。兴业高氏隔得远,且未主动参与,只因姻亲才被牵连,虽未灭族,却也被抄家罢官,沦为庶民。”
兰溪村的人都知道她曾在大富人家做过丫鬟,却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门第。却原来,高氏一族竟还有这样的历史。
叶常安皱眉,忧心道:“高氏和谢氏各为其主,可谓仇深似海。那锦夕入了谢府,会不会被明阳大长公主刁难?”
叶鸿远想得更多,“娘,依您所言,谢家乃从龙功臣,又是望族世家,为何忽然被贬?难道是…”他说到这,压低了嗓音,道:“兔死狗烹?”
叶鸿飞没吭声。
他再是老成,毕竟年幼,还不大能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天家的事,哪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能议论的?”赵氏告诫儿子道:“以后这话不许再说。”
叶鸿远道:“是。”
赵氏又转过来看向大女儿,温和道:“明阳大长公主那般尊贵的身份,连高家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一个丫鬟?放心,只要你别犯错,她不会为难你的。”
叶锦夕点头。
叶常安则有些后悔。早知道有这些个渊源,他就不该答应让女儿去什么谢府。谢家虽然不复昔日风光,可在这沧州,仍是一方之主。那明阳大公主如此厉害,万一女儿做的点心不合她的意,会否会发难?
赵氏看出丈夫的忧虑,宽慰道:“谢家公子亲自开口了,也容不得我们小老百姓拒绝。而且谢家名门望族,自有气度,不会跟锦夕一个小姑娘为难。否则中秋那日就不会屈尊替锦夕出头了。”
她见的世面广,总有道理。
叶常安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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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叶锦夕所料,鸡蛋豆腐很快就被人琢磨了出来,其他酒楼也在开始卖这道菜。
十里香其实并未因此受到影响。
毕竟是老字号,而且主客流都是达官贵人和富商,吃的就是这个招牌。再加上他们的厨师手艺过硬,所以仍旧客流如水,源源不断。
对兰溪村的村民来说,收益则更大。
因为叶锦夕将鸡蛋豆腐的制作方法传给了他们愿意学的每一家,他们可以自己做了鸡蛋豆腐,拿到附近的镇上或者县城去卖。他们最先做这个,有经验,速度快,质量也过关,很多酒楼以及寻常想吃鸡蛋豆腐的,都从兰溪村村民手中买。
豆腐是五文钱两斤,而鸡蛋豆腐,是五文钱一斤。
大多数人家里都有石磨,现在又不用做农活,可以空出很多时间来zuò_jī蛋豆腐,一家子的劳力合起来,一天怎么也能做个二三十斤鸡蛋豆腐。再除去黄豆、鸡蛋、糖,以及人工成本,每天至少能赚个几十文。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已是逆天的收入。
一时鸡蛋豆腐成为了底层百姓最热门的营生手段。
大概是有钱了,也或者太忙,最近胡氏都没时间过来找茬。杨氏的身体也养得差不多,开始加入了鸡蛋豆腐的制作。
叶锦夕又开始了她之前的计划,打捞海鲜。
村里就有人以捕鱼为生,因为zuò_jī蛋豆腐,叶锦夕和村民们拉近了关系,她早就打听过,谁捕鱼经验最丰富。然后挑了个她爹在家的时间,拉着对方一起去了海边。
这片海域广阔,阳光照在海面上,色彩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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