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侯爷虽出身侯门,身份尊贵,但可能是少年心性,好玩儿,平日里也没什么架子,还尤其喜欢八卦。小到哪个丫鬟和某个家丁对视一眼都能判断出是郎有情妾无意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到…额,方小侯爷的八卦之心从未封顶。
总之,什么新鲜事物,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力。
比如他今天看了一出新戏,叫做《女驸马》,登时啧啧称奇,双目炯炯非要见写戏之人。
当家的看出他非富即贵,又不像是找茬的人,便据实相告。
“实不相瞒,这出戏是老朽这一个伙计的女儿写的。因为年纪太小,又是女儿身,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恐传出去不妥。所以公子,还请见谅。”
“女子写的?”
方叙颇有点讶异。
无论是世家闺秀还是宫中金枝玉叶的赋,以示才华。喜欢看戏的倒不是没有,但戏曲这东西,着实不那么上得台面,看看可以,写嘛,估计她们都嫌侮辱了自己的笔墨。
毕竟戏子轻贱。哪怕是一穷二白的小老百姓,也是看不起这些‘卖唱的’。
这新奇别致的戏,居然是个小姑娘写的,方小侯爷着实是吃了一惊。
他想了想,“我听说你们这最近出了几部新戏,都是这小姑娘写的?”
“正是。”
方叙若有所思,“下月家中有亲长寿诞,可有合适的戏曲?”
“有。”
老板道:“前几日那姑娘刚写好的一部戏,叫做《麻姑献寿》,楼里的角儿们正在排练,最多十来日,便可开幕。”
“行,那十日过后我再来。”
十日过后,《麻姑献寿》正式开幕。这次方叙用尽手段软磨硬泡,终于把谢瑛那块石头给搬了过来。
老板知道两人是来点戏的,不敢怠慢,还特意叫了叶常安过来。
“这位公子点名要看《麻姑献寿》,还跟我打听过写这戏的人,不过你放心,我没透露你女儿的名字。其实我倒觉得你不必再太过遮掩,反正你女儿还小,不必顾虑太多。”
老板说了半天,转过头,发现叶常安木木的站在那,目光盯着那两位小公子看。方叙正低头和谢瑛论戏,余光瞥到这边,微微偏头一看,讶异的‘咦’了声。
“这不是那个小姑娘的父亲么,他怎么在这?看他这穿着,莫非是兰园的伙计?”
谢瑛也看了过来,但他看见的,是叶常安身边的老板。略一思索,大概就猜出了七七八八。
“你上次说,这戏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写的?”
“对啊,老板说是他一个伙计的女儿…哎,你不是不喜欢看戏吗,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
方小侯爷说到一半反应过来,满脸诧异。
谢瑛没看他,而是起身朝叶常安两人走去。
方叙有点莫名,但还是跟了上去。
那日公堂之上,他报了姓名,所以叶常安拱手唤了声方公子。倒是老板有些吃惊。
两位小公子看着年纪都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却一身贵气,瞧着身份就不简单,怎么看都不是会和平民百姓打交道的人。
但他聪明的没有多问,客客气气的见了礼。
谢瑛看向叶常安,“这戏,可是令嫒所著?”
方叙一愣。
那个泼辣的小姑娘?
叶常安也是一脸诧异,谨慎道:“公子何出此言?”
谢瑛神色如常,看了眼隔桌上摆着的那几盘点心,相对而坐的两个看客边看戏边慢悠悠的吃着花生,并未理会这方动静。
“这些点心,以及兰园新出的戏曲,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出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新奇’‘别致’,十有八九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十三岁的少年声音还稍显稚嫩,语气却淡定沉稳自有威严,“而鸡蛋豆腐,也是在上个月才出的,同样新奇。十里香看起来和你兰园没什么联系,但无论是菜肴,还是糕点,都属厨艺领域。沧州十三县,多少富贵门第,或多或少府中皆有大厨,多年营生之道,哪怕偶有新鲜菜肴,也断不会如此频繁紧密。除非,这些所有新鲜的,无论是戏曲还是菜肴点心,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叶常安无话可说,方叙则是颇为惊奇。
他这位表弟,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能说两个字绝对不说一句话。这还是在家里,跟外人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不了解他的人只会觉得他狂傲。但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傲是真的,却非目中无人,而是性情如此。
这还是方叙头一次见这位闷葫芦表弟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不惊讶才怪。
叶常安沉默良久,终究还是认了。
“公子猜得不错,正是小女。”
他正想说事关女子名声,望两位公子莫要外传。谢瑛已侧头,看了眼身边的方叙,转身走了。
叶常安一愣。
方叙很想翻白眼,但他忍住了,解释道:“哦,我表弟就这个脾气,没恶意,你莫担心。其实是这样的,我姑祖母对令嫒做的那些点心很喜欢,也爱听戏,下月十五是她老人家寿诞,我表弟想邀令嫒入府指点一下府中厨子厨艺,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届时必有重谢。且你放心,令嫒的独门手艺,府中上下绝不会外传。”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叶常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懵。
身边他的老板连忙捅了捅他的胳膊肘,低声道:“还发什么愣。只是让你女儿去做几个点心,又没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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