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欢露出一个略略放心的表情,拉住徐碧媛的手,道:“那孙夫人可要快一些,我爹已经快被人骗的魔障了。”
徐碧媛连连应是,这事儿发生的突然,她本想着让美人儿映柔帮衬着自己缓和她与承平侯府这位二老爷的关系,没想到竟被她遇到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儿。
这件事对徐碧媛来说的确算是举手之劳,徐家明面上只有个天香楼的生意,私底下孙刚没少帮孙尚书捞银子,所以和内务府的关系也相当的不错,她之所以要拖上两天,一则顾及着孙尚书,怕暴露了孙尚书捞钱的途径,毕竟孙尚书才是她和孙刚仰仗的最大靠山,二则她并不能确定,孙刚能不能背着孙尚书,帮沈二老爷这个忙,不论怎么说,都是沈家人害得他丢官丢脸。
应承下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徐碧媛也不在宗华寺待了,和沈雀欢告辞之后,急匆匆的下了山,历氏也告了辞,那位叫映柔的美人儿则被历氏带回了承平侯府。
沈雀欢去找长儒,他穿着一身僧袍,手持念珠,盘膝坐在蒲团上闭目念经。
沈雀欢进门的时候就看愣住了,长儒本来就有那么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再穿上这么一件衣服,直让人感觉他就要顺着烟囱飞升云霄去了。
长儒也察觉到了沈雀欢的脚步,并不睁眼,沉声问了一句:“人走了?”
沈雀欢取了另一个蒲团放到长儒身边,紧挨着坐下去,只不过沈雀欢弯腰榻背的模样,就如坐在自家的炕头上,更显得长儒的谪仙风姿。让走进来送茶水的灵松,都忍不住的唏了唏。
沈雀欢瞪了灵松一眼,腆脸笑问长儒:“你问的是谁?徐家人还是那个小美人儿?”
长儒额角的青筋闪现又消失,看得沈雀欢不住的乐。
“你不用试探我。”长儒老僧入定的坐着,声音飘忽忽的。
沈雀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长儒默了默,捏着佛珠的手不停,清晰道:“我不是东境人。”
沈雀欢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垮塌,然后没趣儿的挠了挠脑袋,长儒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反而让沈雀欢觉得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长儒:“我曾在佛祖面前发过誓,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待你娘的事了了,我会出家为僧。”
沈雀欢惊呆了,她一轱辘爬起来,使劲儿在长儒肩膀上捶了一下:“说什么疯话呢?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合十,在屋子里的佛龛前拜了拜。
长儒缓缓睁开眼睛:“王爷可曾告知你,关于澄空法师的事?”
沈雀欢慢慢转过身,看着他,面上虽波澜不惊,眼里却暗潮汹涌。
长儒一僵,旋即道:“你猜到了?”
沈雀欢依旧没说话,自从祁霖玉与她开诚布公的谈过一次,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怀疑,只是那怀疑太过匪夷所思了,她有些不愿意相信。
两个人一个站一个坐,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彼此。
只听长儒道:“澄空法师就是镇北侯。”
沈雀欢嘴角颤了颤,果然如她所料。祁霖玉曾说过,先帝曾创建三宗,剑宗和商宗归一,另外潜藏在各世家腹地的一宗他却只字未提,而在说先帝临终前揭露信王真面目的那些话端里,沈雀欢捕捉到了“澄空法师”的名字。
关系到京都世家血统,先帝肯定要寻个信得过的人竖起第三宗的大旗,先帝能信任的人不多,而关于镇北侯的死因却鲜少有人知道,所以沈雀欢很敏锐的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虽然答案被揭晓,可沈雀欢仍然有许多的不明白,最不明白的一点就是:“这和你娶不娶媳妇有什么关系?”
长儒表情清清淡淡的,没接沈雀欢的话茬,反而进一步加固了沈雀欢对澄空法师的猜想:“他是我的祖父,你的曾外祖父,也就是替先帝代管信宗的宗主,自从先帝发觉明宗及铁矿事情以来,他就决定假死抽身,专司探听各府消息之事,一直到他八十九岁高龄身逝。”
沈雀欢默默的听着,并不接话。
“你还记得你娘手里的那些册子吗?”长儒站起身,背手走到窗前,幽幽的道:“你外祖母还有你娘,都参与到了信宗的事情上,当时你娘执意要到渠延大营里随军,也和信宗有关。”
沈雀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娘?”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娘亲当时是怎么把渠延的消息传回京都的?江家的覆灭会不会和信宗有关系。
长儒又怎么看不出她的担心,正色道:“你娘在没有嫁给你爹之前,的确是信宗的宗主接班人,那时候你娘和你差不多大,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爱上了江三郎。”
“所以,她嫁给我爹之后,就不是宗主了?可她仍然和曾外祖父保持着联系?”
长儒看了她一会儿,诚实的摇了摇头,“开始的确是那样,不过后来……”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却经不住沈雀欢炙热的审视。
“你爹死后,你娘书信你曾外祖父,提出脱离信宗。”
沈雀欢眉眼一动,马上想到了他爹去世前后娘亲常常彻夜不眠的情形,难道是当时娘亲发现了什么?
“我娘不会无缘无故的做那样的决定,会不会是我爹的死和信宗有关?”沈雀欢直白的问。
长儒仍然摇头:“我当时亲自到渠延去找你娘,但你娘似乎有着什么担忧,对我也很防备。”
沈雀欢看长儒的目光就更加锐利了,甭说当时她娘怀疑,就是如今长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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