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沈赫认亲宴那日沈雀欢向历氏吐露,会在陈许高中之后到宗华寺还愿。徐碧媛就上了心,眼巴巴的在宗华寺准备了厢房,只等沈雀欢到的那一天。
不怪徐碧媛心急,实在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自从孙刚丢了兵部的差事,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精气神儿似的,不仅整日荒淫无度,名声也较之前一泻千里。
徐碧媛求到自己妹妹那里,妹妹虽然是孙尚书的姨娘,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徐家出了事,孙尚书就像是把徐姨娘打入冷宫一般,不仅对徐姨娘不冷不热,但凡徐姨娘替孙刚和徐碧媛说说话,孙尚书肯定要发脾气。徐姨娘花了大银子才买通了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帮着打听,才知道孙尚书是觉得他们徐家人无眼,得罪了承平侯府二老爷。
徐姨娘虽然不知道承平侯府的一个白身二老爷有什么可让尚书大人忌惮的,但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的症结恐怕就在承平侯二房老爷身上。
所以才有了徐碧媛千方百计想求见沈雀欢一面。
而长儒和沈雀欢也正准备着台阶,想让徐家人接近自己,所谓不破不立,想要把徐碧媛这条线突破了,打消彼此的戒心,就是第一个关键。
只是不管是长儒还是沈雀欢,都低估了徐碧媛。
他们在宗华寺禅院里“偶遇”了徐碧媛和历氏,只是在二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娇滴滴如月影珠华一般的美人儿。
沈雀欢的笑容变得很微妙,她看到因顾及男女大防而退场离开的长儒,抛给她一个“警告”的眼色。
昨天晚上沈雀欢在景泰院的那番“宁缺勿滥”“一击即中”的话早就由长儒的眼线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还没等他好好的和这个白眼狼说道说道,“艳遇”就自己找上门了。
长儒是真怕沈雀欢“将计就计”了。
长儒还真了解这个冤家,一直到历氏请沈雀欢到禅房稍坐,并让小丫鬟沏茶斟水,沈雀欢那眼睛都像被粘住似的离不开那位美人儿。
徐碧媛既意外又欣喜,重新介绍道:“这是我南边儿来的干妹妹,映柔。”
南边?那九成九就是扬州瘦马了,沈雀欢笃定的想,心中暗忖,要不是知道老安人的御下手段,也知道历氏几斤几两,她甚至都要怀疑是历氏给徐碧媛透了口风,知道她现在正缺这么一个能取悦长儒的美人儿,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了枕头。
想归想,沈雀欢还没自大到真帮长儒做决定,她只是觉得把这么个美人儿放到后院,时不时的透露些蛛丝马迹,徐家这位表姑娘肯定会更快踩到她的陷阱里来。
历氏十分尽职尽责的介绍着这位映柔姑娘,最后表明来意:“映柔姑娘千里迢迢的来到京都,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欲言又止的顿了顿,难以启齿似的:“映柔姑娘擅长诗词歌赋琴曲雅律,在南方的时候就听说过长儒先生的风雅,所以……”
“哦。”沈雀欢很懂行情似的点了点头,“想和我爹切磋一番是吧?”
映柔姑娘脸色有点垮,历氏已抢着道:“要是能与长儒先生坐下来谈古论今自然是极好。”
“这种事情我也见怪不怪了,在躅国的时候每天登门求见面的姑娘都要排满一大街,这样吧,映柔姑娘你把你自己最得意的诗词写在纸上,我帮你带给我爹,我爹要是觉得好,自然会给你回赠诗词。”
徐碧媛笑容有些尴尬,她不信沈雀欢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可人家明显就是撇清关系,她也不是没有后招的人,于是道:“这件事不急,这些日子我府上事情多,托了四太太照顾我这干妹妹,四太太已经答应让映柔去贵府住上几日,到时候让她常去三小姐那儿走动便是。”
这事儿历氏已经答应了的,自然也没有询问沈雀欢的意思,沈雀欢抬手喝茶,顺着话题往自己的事情上引:“这些日子我爹他大多数时候也不住在府里,映柔姑娘去茶楼找他,说不定几率还要大一些。”
历氏以为沈雀欢这是推脱之词,毕竟一个姑娘家怎好在茶楼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可徐碧媛却敏感的抓到了沈雀欢话里的意思。“哦?二老爷这些日子都在老巷那边住?那不是个茶楼吗?住在那儿是不是有点委屈了二老爷?”
沈雀欢心底暗笑,嘴上叹气道:“委屈也没办法,他最近在户部认识了几个朋友,介绍他和内务府做生意,我爹成天的与人应酬,要不是这次陈许高中,我也见不着他,也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在我这儿来来回回拿了四五千两银子周旋了。”
徐碧媛和历氏面面相觑,前者是因为诧异沈三小姐怎能在外人面前这般说自己的父亲,后者却暗惊,二房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四五千两银子做买卖。
徐碧媛接话道:“不知二老爷和户部的什么人牵的线?”话出了口徐碧媛也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太露骨了,连忙解释道:“三小姐也知道,我爹就是个经商的,这两年我家老爷也和户部的人多有接触。”
沈雀欢眼前一亮,忙道:“听说是一个叫胡钱翁的。”
徐碧媛立刻“啊呀”一声:“你说的是胡千峰吧,那可是个混不吝,无利不起早的主,早两年他就犯过事儿,二老爷八成是让他给骗了。”
沈雀欢着急道:“怎么会,不是说这个人是个钱口袋,最会捞钱赚钱的人,所以才有了钱翁的绰号吗?”
“那人惯会那样骗人的,二老爷定然是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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