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玄在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出了卧房,出席上元宴。江河川也来了,他悄悄给顾青玄酒喝,被江弦歌逮个正着,于是这一晚他也没酒喝了。他们唯有以茶代酒,如往年一样对饮深谈。顾家姐弟也没有谈论其他,放下杂事,舒心饮宴,宴散之后用轮椅推着顾青玄从前苑通廊上走过,将头顶的锦纱方灯一盏盏地点亮……
因为江弦歌的到来,顾家人又过上了一个正常的上元节。
深夜,宴毕,江弦歌看着三顾点完了最后一盏灯,就准备告辞回家。这时唐伯才告诉她,杨容安在府门外等候多时了,他是来接她回家的,唐伯本想迎他进来,他执意在外面等并且不让他们知道。
江弦歌匆匆与顾家人作别,连忙出门了,果然看见另一辆杨家的的马车停在顾家府门侧边。一踏出顾府之前过节的欢愉轻松心情都没有了,这个晚上,她身后的顾府,就像一场虚幻的梦,随天上逐月的云一并散去,留下皎皎圆月,很美,又很遥远。
眼前可及的只有现实。
“容安,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她上了马车,对杨容安温柔笑语,而声音沙哑,并且在极力忍着咳嗽。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安,在他开口之前,她不敢咳出来,喉间的痒痛钻心噬骨。
“我回家后听说你来这儿了,就像来看看……顺便接你回家……”他道,笑了下:“怎么样?在顾家过节挺开心的吧?”他今晚喝了不少酒,此时一说话酒气就扑到她面上。
马车开始前行,她听着马蹄声,渐渐走远了,她忍着对于刺鼻酒气的反感,露出完美的笑容,“嗯,挺好的,是清桓想叫我们俩来过节吃宴,但你不在,我刚好没事,就过来了……咳……和往年一样,跟顾伯父、清宁、清桓,还有父亲一起在顾家过上元节……就好像还未出阁一样……”
她忍不住了,捂嘴剧烈地咳起来。
“你都病成这样了,清桓还叫你来帮他们安排上元宴,看来他们是真离不开你……”杨容安语气有些冷。
江弦歌解释道:“清桓来找我,其实是有其他目的的。他想跟何家小姐求亲,但是何家小姐跟清宁有过节,他想让我帮他劝清宁,让清宁接受何家小姐……你知道的,清宁跟我要好,他觉得清宁会听我的话……”
“清桓喜欢上别人了?”他问:“那结果呢?”
江弦歌笑了笑,是想到顾清桓和何珞珂两情相悦,为他高兴,她道:“我答应帮他开导清宁,但不能是今晚,我了解清宁的脾气,要是被她知道……咳……要是被她知道清桓骗了他,还与何小姐共度上元节,那顾家的这个上元节,十个我也救不回了……咳……”
她话没说完,咳个不停,杨容安讽笑一下:“顾家,顾家,都是顾家……或许你不应该嫁给我,你应该嫁进顾家。”
江弦歌怔忪讶然,顿时停了咳,干涩的嘴唇不知怎么张合才好,恐慌地看着他,不住摇头:“不,不,容安……他们只是家人……”
“对啊,他们是你的家人,你们谁也离不开谁,那我们杨家算什么?”杨容安激动起来,再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对她嚷起来:“弦歌,你知道这半个月里我陪你来顾家,都在经历些什么吗?我看着我的妻子,为别家终日忙碌,我多尴尬你知道吗?你和顾家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多余的!你自己都有病啊,还日夜照顾别人?每一次顾翁病危,你比谁都慌,你是看不到你自己的样子,简直……简直是疯了……那时候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谁吗?不,你眼里心里只有……”
“别说了!”江弦歌突然出声,冲他吼了一句,面色冷得可怕,那一瞬她实则是恐慌到极点,心虚到极点。
她喝止了杨容安,然后用力呼吸,调整自己失控的心跳,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字字清晰地解释:“顾伯父救了我的命,我当然会紧张他的生死。我从小接触的就是顾家人,我当然在乎他们……唔……”
她辨解掩饰的话,杨容安根本听不进,她越是故作冷静,他越是受不了。杨容安彻底失去耐心,突然扑向她,狂吻她,把她摁在车壁角落,粗暴地撕扯她的衣服,亲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咬住她的唇,不顾她惊恐地挣扎,放肆地侵犯她的身体。
江弦歌害怕极了,她拼命推阻他,捶打他,撕扯到嘴唇破裂,甚至呼救,叫出了声,他都没有停止进攻。
“不要……”她哀求起来,在他的手伸到她腰间的时候,她浑身颤栗,泪流不止。
“啪!”
他打了她一耳光,再一次打了她。
“我是你丈夫,我对你做什么不可以?江弦歌,你为谁守身如玉呢?”
杨容安疯了,或许是很早之前,他就被她逼疯了……
“不是,不是……”她捂着脸,缩在角落惊颤哭泣,“不要这样……咳……容安,我害怕……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害怕……”
杨容安没有停下,江弦歌此时受伤的样子对他来说,更具诱惑。
对于美丽的事物,人总想去保护,可是潜意识里,谁都想破坏。这种yù_wàng是埋在人内心最深处的,当它爆发出来的时候,很刺激,总能让人不能自控地沉沦……
江弦歌用力推开他,往车外扑去,但被他拉住了,他毫不留情,把她拽进来,往里面一推,她的头猛地撞到车壁上,脸颊上撞出了青紫肿块,额角撞破了,血流了下来,她大脑混沌,眼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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