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在阑干旁,望着,望着,便又失了神,恍恍不知人世几许……
这是怎么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都是自己做的决定,为何还有这么多无用的惆怅?都收到祝福了,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不甘?
放下吧,放过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早该放弃了……
这一世,她的未来将只会与这个眉目含情的男子有关,不再有虚妄的期盼,不再有违背本心的算计,不再有酸楚的等待。
她要像这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嫁一个好人,做一个好妻子,安稳过完一生。
对,就这样吧。
她无数次在心里劝说自己,决心是已十分坚定,可如何能不心痛?
杨容安走到她身旁,只看着她,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就在那夜,在这里,受惊的她在他怀里依偎了许久都没有推开,他正懵神之际,忽然听她问:“杨公子,你还愿意娶我为妻吗?再来一次……我不会拒绝了……”
上一刻是惊魂恐怖,下一刻却是喜从天降,他怎敢信这世事起落?
这个女子,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期待,后来又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落,最后给了他这一生最大的惊喜。
今后,一切不同,终有一双人,叫杨容安与江弦歌。
“弦歌……”他轻轻唤她,声线温柔,就怕一个不小心惊破了这美梦。
江弦歌转眸,对他莞尔笑道:“容安……”
双人并立,含笑相视,一个温和如玉,一个风姿绝世,亦是佳侣一对。
“伯父还好吗?”他关切问道。
江弦歌稍有愁意,眼观这楼上楼下,若是往日,这个时候正是江月楼最热闹的时候,然而,自那个“闹鬼”流言传出去之后,这里便无客光顾了,长安城内人人畏江月楼如鬼屋,都不敢靠近,更别说做生意了。江河川甚是焦灼,急得白发都长出了好多,各种托人辟谣都没有用,江月楼已经关门好几日,再这样下去……
“诶……”江弦歌不禁轻叹一声:“父亲整日坐立不安,实在难受。江月楼可是他二十几年的心血,若真因此毁了,可惜不说,也实在不甘啊,真不知如何是好。”
杨容安道:“什么‘闹鬼’,也太荒谬了吧!我今日去了刑部一趟,看了那几个刑部属员,还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也跟殷侍郎谈过了,他跟我坦白说,为了保护朝廷官员清名不失民心,对外只能说郑之阳是死于中邪,怎样都不肯帮着辟谣!我试探过,他怎样也不肯承认那几个人‘中邪’是假装的……”
江弦歌听他说着,看他露出少见的急躁样子,知他心焦,便道:“容安你费心了,为了我家的事惹你心忧,实在感激。”
不觉间,就自然流露出些许客气,她说完才察出有些不对,好在杨容安知她恬淡的性子没有在意,只笑道:“没事,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啊,眼下江月楼有难,我自然要出力,只是结果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心中有愧啊。连刑部那帮人都对付不了,我这个侍郎真是没本事,也是白当了,若是清桓……”
江弦歌握住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温柔亲切地安慰道:“不要这样说,容安,人在官场,自有难处,谁也不是时时顺心的,我欣赏的就是你清正的风骨,与那些会使手段图功名的不同,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一番置心之语,让杨容安心生暖意,只觉得再没有比她说的还要好听的话语了,看了一下她主动挽上来的手,仍没有放开,他与她对视微笑,有些羞怯地伸出自己的手,托住她的手心拉入自己怀中贴心道:“我杨容安何其荣幸……”
江弦歌低眸,试着向他靠近,依到他怀里。
两人正亲密时,忽闻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咳嗽声,是江河川。他们一惊,连忙放开对方,都有些红了脸。
江河川窃窃偷笑,故作严肃,向他们走来。杨容安端正姿态向他见礼,多日满面愁容的江河川这会儿看着杨容安却是从心眼里散发出欣喜之意。
江河川到他面前,已然拿出了岳丈的做派,招呼他上楼喝茶,说有事与他商议。
江月楼被传谣这些几天,江河川还没有找杨隆兴帮忙,说实在的他有些不好开口,毕竟是刚做亲家,这几日想约杨隆兴小叙都有些犹豫,这会儿他得了主意,想通过杨容安转达一个意思。
江河川在想怎么给江月楼辟谣,然后想到他两家已经定好了婚期,但还没有对外正式宣布,也就是说还没有摆结亲宴。
其实这结亲宴于一般婚事来说,是可办可不办的,尤其是他们两家的婚事又近在眼前,若如常,只等婚期,在杨府办喜事就行了,女方这一边不一定要大操大办,可是眼下,江月楼有了这个麻烦,这结亲宴忽然变得尤为重要。
江月楼闹鬼的传言是由官家传出去的,所以能让人轻易相信,要辟这个谣就得找更有权威的发言者才行。
而杨隆兴可是正二品大官,杨容安也是正四品朝廷要员,这亲家的确气派,若此时两家在江月楼大操大办弄一场结亲宴,准能请来大半个长安城的官绅贵族,张灯结彩,热闹一回,这场面是够权威了吧?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江河川提出摆结亲宴的想法,杨容安当即同意,立马回家与杨隆兴商议。
谁想杨隆兴一口回绝了。
原来,自江月楼出事以来,杨隆兴就怕江月楼的负面传闻影响到自己,一直以忙碌为借口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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