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繁星,街上点点灯火。郭信飞上房顶,循声向西北望去,只见客栈外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十几个人里里外外忙来忙去,中间夹杂着凄惨的哭泣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郭信脚下用劲,使开了菩提无声的轻功身法,几个提纵就到了那家人家的房顶,脚下如叶落坠地一般没有半点声响。
郭信到的房顶,放眼看下去,见那户人家乃是正宗的四合院,院中放着一口大棺材,棺材没有上盖子,里边静静的躺着一人,已然穿上了寿衣等物,看样貌是二十有余的一个后生。只是不知道害了什么疾病,竟然英年早逝。一旁的男男女女披麻着白布者哭的撕心裂肺,一看便知是家人,这般壮年之时,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命呜呼,引来多少悲伤之人,郭信心里也不免感怀!
这边哭天抢地,半个沧州城都为这哭声所惊,许多人家点起了灯火,隐隐中听到邻人也是在不住的叹息哀婉。
这时正房中走出一人,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箱,一看就是个郎中,那郎中身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住着拐杖颤巍巍的送到大门口。
到得门外,郎中抱拳施礼道:“郑员外,请恕小的医道不精,不能将二公子救回来!”
那郑员外面容悲戚,却也不忘还礼道:“姜大夫言重了,是犬子无福。按说老夫也是早知道这沧州城中怪事连连,早就有心要搬出这沧州城了,却因恋这几分田产,无故害了犬子性命,唉!真是前世造了孽呀!”
那姜大夫自知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挽回郑员外二公子性命,对着郑员外道了一声“节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郑员外送走了姜大夫,回转院中,望着棺木之中的二公子,老泪纵横,拐杖不住敲打石地,伤心过度,片刻就倒在了院子里,众人见老爷倒地,慌忙将郑员外抬进了正房,都进了屋里不停的呼喊。
郭信见此时院中恰巧无人,飞身从房顶跳下,走近那棺材一看,见那郑家二公子安然躺在棺中,面色青紫,郭信陡然一惊,忽然想起那日在悦来客栈前厅见到那着紫衫女子用邪门功夫打死的两个家丁,也是如此面皮青紫。
“莫非是她?”,郭信暗暗思忖,看着郑员外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并非为富不仁之人,轻易不会结下生死之劫,那紫衫女子所使的武功倒是颇为邪门,看性子也是十分刁蛮,只是这无端就害人倒也未必,莫非这郑二公子也和那耶律侃一般不误正道,惹了那紫衫姑娘,招下了这杀身之祸。
郭信想来想去,终是没有头绪。不想正在沉思之时,正房里出来一人,见棺材旁立着一个生人,大喝一声道:“什么人?快来人啊!恶贼又来偷尸身拉!”
郭信知道自己本与这郑二公子无干系,但是无端立在人家家中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不如就此离去,少了口舌麻烦。想到此处,使开轻功身法,纵身飞上房顶,迈开大步飞身向客栈而回。
悦来客栈大院中挤满了人,想是听到夜里哀嚎,也是没了睡意,纷纷出来打听个中缘故。
郭信飞身跳下大院,王统领领着几位契丹勇士迎了上来道:“国舅爷不知道去了哪里,属下等正要出去找寻。”
郭信对王统领吩咐道:“速去叫店里的掌柜过来,我有话要问。”王统领转身而去。
一盏茶功夫,内堂里走出一面容娟秀少妇,在王统领引领下缓缓走上前来。
那少妇走近郭信,侧身万福道:“民女见过贵人。”
郭信心中纳罕,问道:“大嫂是这客栈的掌柜?”
那少妇满面凄容回道:“正是,贵人有何话说?”
郭信虽然长大之后从未踏足中原,却也听人曾言中原最为讲究男尊女卑,女子最忌讳抛头露面,为何这女子却做了客栈掌柜,这可是终日要和行走粗汉打交道的差事。郭信心中疑虑,再去仔细观瞧那妇人,忽然见那妇人云鬓之上插着一朵白花,郭信恍然大悟,原来这妇人乃是新寡之人。家中恐怕无人接续家业,也就只好自己勉为其难操持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女人当家有多少艰难不言而喻。郭信抱拳肃然道:“郭某有一事不明,方才郭某见客栈西北郑员外家二公子新亡,听闻死的甚是蹊跷,郭某新到宝地,一时好奇,麻烦大嫂相告。”
那妇人听郭信问起此事,掩面而泣道:“不瞒贵人,这沧州城近些时日多有人家受此凶事,那郑员外半生行善,从不与人争执。他的大公子也是刚死了半月余,如今二公子也糟了横难。我家官人也是三个月之前遭难,找了郎中来看,都说害了从未见过的怪病,无药可医。官府几番查问,也没有个头绪。遭难之人皆是壮年之人,可苦了我们这些孤儿寡妇了!”,那妇人说罢,泣不成声,众人都是粗野汉子,也知道说什么好,都看着很是凄惨,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郭信见那妇人也说不出其中原委,只好温言劝慰了几句,叫随从拿出了十两黄金赠与那妇人,也是一番好意,女人开客栈终是难敌是非,若是生意不能做下去,这十两黄金也够他们家人享用一世了。那妇人连连推辞,郭信盛意相助,妇人忙跪地而谢,内堂走出丫鬟,将她扶了进去。
客栈人声嘈杂,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这沧州城有了什么怪病,传染了这么多人,又有的人否道,若是传染疾病,又怎会只有青壮年害病?又有人说这沧州城必是有邪魔,这才专门拣选那青壮年害命。又有人说此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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