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镖局设立的早,刚开始时也不是多么气派非凡,不过是镖局的主人秦御风秦三爷找来寻常的青砖,也是镖局师父们自己砌墙盖屋。
当时镖局盖的虽不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却也庄严厚重,气魄雄浑。
后来附近左邻右舍一些民居改建成门面房,做起酒馆茶楼生意,这条街渐渐繁华起来。
年华似水,时光荏苒,每一个春夏秋冬这条街都发生着变化,现在已经是城南比较热闹的街道。
而相比两边林立的商铺,御风镖局不免显得已有些老旧。
如今寒冬,街上落雪已冻成硬冰,车马难行,少有人行。
御风镖局斜向西的对面街道上有一家同福胜酒楼,是个外来的老板开的,酒楼背面直通另一条街的店铺背面后门,通过一个隐秘的月亮门,人便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比不上祥云楼,却物以稀为贵,又以种类琳琅取胜。
这里就是城南有名的凝香楼。
一进门便扑面而来一股雅致的暗香,店内以粉色为主,白色为辅,两侧一字展开展架,展架由上好的梨花木做成,上面放了各种或翡翠,或白玉的精致瓶子。
里面的客人大多是女眷,因为这里卖的是香粉。
凝香楼的客人最高到公孙宰相的夫人千金,最低也是富甲高官的深闺女眷。
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想要买香粉,也要掂量掂量荷包的分量。
冰天雪地,车马难行,凝香楼生意却意外的好。
几个穿着厚实羊毛披风的富家千金相邀凝香楼,正在把玩新上的白玉香粉瓶,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笑一团。
店门又被推开,进来两个人。
两个男人。
前面的公子清秀俊郎,身穿黑色皮毛大氅,里面穿针脚绵密的白色暗花锦衣,白玉腰带,身材不高,又稍显得矮小。
给他打伞的小官更矮小一些,脸上白净,穿一身血清色棉衣,脚蹬黑色棉靴。
这两位公子一进门,其他正在挑香粉的女眷便安静了许多。
店家云姨见多了身份显赫的人,见了这两位,立刻陪笑上来道:“公子是给姑娘挑香粉?还是给自己挑?小店刚新上了男子适用的清兰露。”
清秀的公子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躲开了云姨的眼光。
云姨并不觉尴尬,立刻又迎上正在收伞的小官道:“这位小哥白净又秀气,更合适我们的安竹露呢。”
小官傲气的收着伞,斜眼撇了下云姨,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我家公孙公子要挑选给家里老夫人的香粉,你却去推荐一两款看看。”
云姨楞了楞,马上又转脸向公子笑道:“好好,公孙公子且来看这几款。”
公孙公子连看过几款香粉后,都并不满意,总是摇头叹气。
云姨正还要讲什么,店门又被推开了。
从外面跑进两个女子,一个衣衫不整,一个矮小一些,穿着像丫鬟的样子,她们一阵风一般毫无章法的冲进店来。
矮一些的女子指着坐在太师椅里的公孙公子厉声道:“你这cǎi_huā贼!欺负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还有脸面来这里买香粉!真是无耻下流的sè_láng!”
公孙公子忽然被这样一骂,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竟也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小官脸上涨红气愤道:“说什么呢?我们公子怎么会对你这样的庸脂俗粉动手动脚?还嫌脏了我们公子的手!”
那稍矮一些的女子见状,竟然一下子大声哭起来,她边哭边道:“好呀好呀,刚还说自己是多么富可敌国,劝我们小姐从了你,又哄又骗的得了逞却不认账了!这世上还有天理吗?”
店内所有的女眷客人都在围观,边窃窃私语。
哭着的女子忽然又指向脸色极其难看的公孙公子道:“总之你要负责任,大男人做了就要认!”
这个矮个女子在指责公孙公子的时候,那衣衫不整的女子一直在旁边垂首抽泣。
她眉清目秀,嘴角下有颗小痣,衣着华丽,上衣领口盘口已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头上金钗夺目,还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珍珠镶嵌其中。
这样一颗珍珠,已经不是寻常人家用的起的装饰,这女子却丝毫未娇纵跋扈,倒像是小家碧玉般委屈。
公孙公子此时怒目而视这个委屈的女子,似有话想说,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公孙公子的小官更是义愤填膺道:“我们公子是你们这些个寻常人家能攀附的起的吗?我们公子想要的女娃,必定是比你们年轻漂亮的多!要几个能有几个!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公子是谁?”
小官说的起劲,刚想往下说,却见一个人影从凝香楼后门一冲而来,转眼人已经到了那矮一些指责公孙公子的女子面前,扣住了她的脉门。
那矮个女子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人扣住脉门,她心下一惊,想要大声斥责,却已没有了丝毫力气。
这个人轻轻笑道:“好一个cǎi_huā贼,采了你家小姐?你好好看看,是我还是这个公子轻薄了你家小姐?”
矮个女子吃惊的看着来人,她家小姐也脸带泪珠的抬头看着他。
公孙公子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抿着嘴仍不说话,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看这场戏。
“你是谁?敢这么对我,放开!”矮个女子愤怒叫道。
来人一身黑衣,仔细看衣服上有暗红色的团花,这在朱三那昏暗的房间是看不出来的。
他笑道:“小生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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