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本牧首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人群中的轩然大波。又有人不死心地追问道:“真的?不会是带着我们随便去一个地方糊弄我们吧?”
“怎么会呢。”,里斯本牧首摇了摇头,“圣教的仓库占地宽广,里面还存储着一点粮食,绝不可能是假冒的,这一点你们亲眼见了就清楚了。”
说着他指挥着护教军让出一条道路,“既然你们不放心,就让我亲自领你们过去吧。”
里斯本牧首的态度显然出乎了人群中一些人的意料,就比如刚才那几个站起来煽动民众,质疑牧首的人。他们互相间看了两眼,其中一个人咬了咬牙,大声疾呼道:“嘴上说的好听,但也难以掩盖圣教草菅人命的事实!刚才那些被活活挤死的人呢?难道他们就白死了吗?要不是你们护教军冷酷无情,坚决不让路,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这人的话让本来平静下来的人群又骚动了起来,特别是人群中又有几人响应着高呼道:“就是,那可是人命啊,难道就能够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了吗?”
“以血偿血,以牙还牙!圣教不会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决不罢休!”
“尸体还温着呢,你们一定要给个说法!我们是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们休想蒙混过去,大家说是不是啊!”,他们的呼喊极具煽动性,鼓噪得很多人都跟着喊了起来,接着人群中一些不明所以的人也稀里糊涂地跟着闹腾了起来。有些人激动地朝里斯本主教围了过去,一时间场面又有点失控了。
“神爱世人!”,里斯本主教大喝一声,那声音仿佛是带有回响一般,虽说现场有几十万人,但似乎每个人都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的,一字不落。
而随着这声大喝,原本已经被鼓动得群情激愤的人们,竟然全都慢慢平静了下来,任凭其中的几个人上蹿下跳,声嘶力竭地呼喊,却再也没有人应和他们的口号了。而这几人孤零零的呼喊,此时看起来就像是跳梁小丑一般,十分可笑。
神术“静气凝神”,原本只是教士们开发出来,用以在祷告前平复心神,集中精力的神术。若是正职的神父使用,一般也只能对几十个普通人有效,然而此刻被里斯本牧首用出来,竟然将数十万人的心神全都安抚住了,他强悍的实力可见一斑。
“神爱世人!”,他又重复了一遍,“圣教既不冷酷无情,也绝不会见死不救。死了这么多人,圣教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里斯本牧首转身走向一名士兵,问道:“是谁下令阻拦这些难民的?”,那士兵迟疑了一下,但在牧首的威严下还是很快说了出来:“大人,是塔克将军下令这么做的,这军令如山,我们也……”
里斯本牧首温和地笑了笑,“这不是你们的过错,如果真有错,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错,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神明的子民,父神一定会宽恕你们的。”
他的一番话说得那些大汉眼睛发红,这些无论收到怎样的痛楚,哼都不哼一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汉子们,却都激动地差点落泪,“原为圣教效死!”,当头的几个士兵以头伏地,跪了下来。
“原为圣教效死!”,几千名士兵同时下跪,喊声响彻云霄!
“好。”,里斯本牧首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去将塔克抓来带到阵前,本座倒要问问,他为何要违背戒律和教义,下达这样丧心病狂,qín_shòu不如的命令!”
而此时站在军阵后方的塔克将军,已经预感到了形势的不妙,他没想到里斯本牧首直接就给这件事定了性,“丧心病狂”、“qín_shòu不如”,若是肆意屠杀平民的罪名成立,他还能活得了吗?那些难民们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而他心里更是如同明镜一样,不准后退的命令明明是枢密主教们下达的,而眼前的里斯本牧首也有一份,可现在他却表达得像是完全不知情一般,还对自己兴师问罪,这不明摆着要拿自己当替罪羊嘛。
“不是我啊,不是我下的命令,一步不退的命令是……”,他一边被绑缚着,一边嘴里狂呼着,要将枢密主教四个字高声叫喊出来。可是猛然间,他两眼翻白,喉咙里“咯咯”作响,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任凭他如何努力,却总是发不出声来。
站在他身旁,从里斯本牧首现身起就一直默默无闻的红衣神父单掌按着他的后背,厉声说道:“明明是自己作恶,却想着攀咬其他人,负隅顽抗,冥顽不灵,你这样还算是信徒,还算是护教军的战士吗?”
他另一只手在胸前比出圣十字的手势,致意道:“回禀牧首,我是护教军的随军牧师,从下令领军布阵,还是严令士兵们不准后退,都是此獠的一己之见,这点我可以作证。”,说着他叹了口气,以悲悯的语气说道:“只可惜他是军中的最高长官,无人可以违抗军令,导致了这一惨剧的发生。”
“我明白了。”,里斯本牧首点了点头,又转向难民们朗声说道:“大家都听见了吧,此次惨剧的发生,完全是身为护教军将领的塔克,穷凶极恶,擅自发令,致使了血案的发生。本座在此,依照圣教的教义和戒律,对此獠明正典刑,以告慰遇害者们的在天之灵。”
“愿他们升入圣堂山,永不痛苦,永享安乐。”
说完,里斯本牧首的右手间突然大放光明!那团耀光犹如神迹一般,慢慢化作圣十字的模样。“以汝之血,消汝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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