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昭强跟朱兵谈了工程上的事情之后,将目光对准了侯卫东,道:“县委乱弹琴,老弟这种干才,怎么舍得放到科委这种部门?老弟,你要多想想办法,我建议你调到茂云去,有祝书记提携,几年时间就是县领导了。”
侯卫东含糊地道:“我也正在想办法,这种事急也不行。”
曾昭强又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爽,早就想约你出来散心,一直忙着益陈路的事情,今天终于有空闲。我们几兄弟好好喝一顿,一醉解千愁,醒来又是一条好汉。”
侯卫东道:“曾县长说得好,今晚大醉一场。”
周强安排妥当,笑着进来,道:“今天上午我就与汉湖这边联系,他们特意空运了鲥鱼与刀鱼,这两种都位列长江四大名鱼。另外就是河豚和鮰鱼,河豚太毒了,我不敢吃。”
曾昭强道:“既然有长江名鱼,我们今天就好好吃一顿,朱局,你别跟我提工作上的事情,陪着侯老弟醉一场。”
一道道美味摆在桌上,果然不愧为正宗的长江河鲜,肉嫩汤鲜。
曾昭强吃得津津有味,道:“先吃鱼,等一会儿喝酒,几杯酒下肚,味觉就被破坏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这句话正对了侯卫东的心思,他觉得河鱼实在鲜美,也就不客气,专心地品尝美味。不一会儿,鲥鱼与刀鱼盆子见了底,至于其他河鲜,味道不及这两样,平时也经常吃,根本未曾动过。
猛吃了一会儿,曾昭强发话:“周总,把酒倒上。这一段时间侯兄弟受了委屈,第一杯酒祝侯兄弟早日脱困。”
曾昭强是大块头,平日在台上是很严肃很有气势的,今天以他副县长的身份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侯卫东很是感动,端起酒来就是一阵猛碰。
虽然曾昭强曾经说过不谈正事,周强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此事,趁着曾、朱两人喝得高兴,还是提起了益陈路的事情。
对于曾、朱两人来说,只要有资质和资金,谁来做工程都差不多,曾昭强对周强的实力还有些怀疑,道:“周总,我有话就直说了,修路可需要资金,如今煤炭不好卖,你有没有垫底的资金?”
周强手里的火佛煤矿原本是青林镇的煤矿,后来企业改制,他花钱将煤矿买了下来,谁知道煤价节节走低,如今火佛煤矿货场的煤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他的钱亏进去不少。曾昭强提起资金,恰好抓到了周强的痛处。
周强道:“我手里还有些钱。另外,我正准备将火佛煤矿出手,火佛煤矿资源丰富,设备经过几次改制,也很好,现在已有好几个老板想买我的煤矿,只是价钱还没有谈妥。”这一番话就是强撑着面子,煤炭行业极不景气,谁愿意来买煤炭?如今是周强为了筹款接工程,四处求着人家将手里的火佛煤矿接过去。
曾昭强分管工业,很清楚煤炭行业的困境,道:“你能卖出去就是烧了高香,谈不起价钱。”
周强知道瞒不过曾昭强,道:“火佛煤矿不一样,资源厚,设施好,等到行情一好,迟早要赚钱,如果不是这个工程急等着用钱,我也不会想着卖煤矿。”修路赚的是现钱,而煤炭行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心里实在没有底,他急于从煤炭行业中脱身,抓紧时间修路赚现钱。
侯卫东从石场上挖到的第一桶金,素来对资源型企业情有独钟,听到这一番对话,心思活动起来,暗道:“火佛煤矿倒是不错,如果买下来,以后肯定有搞头。”道:“我在新管会的时候认识了不少大老板,可以帮你问一问。”
周强眼睛一亮,道:“那就麻烦侯主任了,你知道我的电话吗?有消息就及时跟我联系。”侯卫东看到他的神情,心道:“周强如此急切,看来可以砍砍马腿。”
朱兵在一旁道:“既然侯主任愿意帮忙联系,周总还不多敬两杯?”
周强便举起酒杯,道:“这件事就拜托侯主任了,有了消息就跟我联系。”
酒酣饭饱,周强道:“听说汉湖这边新来了几个按摩师,技术很好,领导们平时太累了,今天放松放松。”
周强是靠着秦飞跃搭上曾昭强的。上个月,曾昭强到南方去,周强一直跟随左右,回来以后,关系就拉近了,所以周强才敢来参加益陈路标段的投标。
曾昭强很稳重地道:“做做正规按摩还是可以的,别搞其他花样。”
侯卫东与曾昭强在汉湖一起玩过,曾昭强答应了,他也没有反对,不过他想起派出所的灯光,心里隐隐不安。跟着小妹朝外走,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秦飞跃的事情。当年秦飞跃正是在很安全的地方被派出所堵住了,所幸他本人并没有被当场抓住,否则就不可能东山再起。
侯卫东走进顶楼按摩房,一位稚嫩女子垂手而立,见到有人进来,便鞠躬致意。
侯卫东心里愈发不安,他总是想着双江镇派出所二楼明亮的灯光。以前在青林镇工作时,只要派出所晚上灯光大亮,十有八九是有行动。有了这个想法,他退出房间,拿着手机到了顶楼,给大哥侯卫国打了一个电话。
侯卫国正在与江楚进行习惯性争吵,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家庭战争,因江楚坚持要做清莲产品而愈演愈烈。
吵到后来,江楚提着满满一包产品冲出了房门,侯卫国蛮横的态度令她深受伤害,走到大街上,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走着走着,脑海中浮现出讲台上老师坚定的眼神、铿锵有力的话语,勇气重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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