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柳花替,山重水复又一路(上)
那日虽有俩人的断袖传言,但斋会之后,便无人敢明面提了,所以俩人就还是原先的相处模式,别人也没瞧出什么不妥,而且又有陆子诺去露华阁fēng_liú的事,传言就不攻自破了。
慕容纯紧走几步便追上了陆子诺,先递上一方帕子,然后低声说道:“今晚我要回去,父亲生辰。我们不在,你自己小心些,这几日都没有动作,难保今日没有。”
“知道了,快走吧。”陆子诺一边揉着伤口,一边厌恶地说,刚才那下,真是太疼了,倒是脓水都流出来了。用力地在慕容纯的帕子上沾了沾,终是解了气,把脏帕子还给慕容纯,正好你回去自己洗。
慕容纯看了看帕子上的脓水,有伸手过来,在陆子诺的后脑勺上按了按:“得流出鲜血才好。”
弄得陆子诺又是一番惨叫,慕容纯却不住手。
“别为堂上争论纠结,不过是一场辩论。”慕容纯笑着离开。
目送着他离开,陆子诺的心情没有那么沉重了,便回仁舍去找李钊,李钊还没回来,杨欧宇正好从外面回来,见到她便说:“李钊正在找你,他在玉星亭呢。”
陆子诺不疑有他,便跑了出去,只是刚到了回廊转角,便被一方帕子掩住了口鼻……
陆子诺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马背上趴着的,身侧的男人骑马而行,不算快,却也颠得她有点想吐,陆子诺使劲眨了眨眼睛,脑后的伤因空着头,现在疼得要命,但也发现自己的手脚并没有被束住,她一面嘲笑那个绑匪一点也不聪明,一面想着该怎么逃跑。
陆子诺闭着眼睛思考,却并不擅长装睡,没一会就听着头顶的男人道:“醒了?”
陆子诺一惊,没等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先动,直接一拳打在男人的腹部,那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陆子诺会来打他,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却还是几乎栽下马去,马儿因主人的动作受了惊吓,颠着向前跑,直接将陆子诺颠下了马。
陆子诺掉在地上的瞬间原本还想着怎么逃跑,可落地当下就崴了脚,疼得直皱眉。
男人也飞身下马,将陆子诺扶起来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皱眉:“你没事吧。”一面说一面伸手将自己的腰牌递给人看:“我是南础。”
单提南础的名字,陆子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可看见南础的那块腰牌,陆子诺就瞬间反应过来,腰牌上的字其实很简单:“—捕南础”。
南础是南硕的哥哥,他抓她是干什么?
陆子诺借着月光打量着对方,南础长着一张难以形容的脸,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只看一眼就记不住的,眉眼都淡的很,像是隔着一层墨,怎么看也看不真切,哪怕瞧见了,也要转头就忘。
和南硕截然不同,完全不像兄弟。而且听说南础文武双全,小时候瞧着和其他兄弟并没有什么两样,一起的练武读书,十岁的时候却说自己要去做捕快,不想当将军,问他为什么,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父亲与兄第可以保护国家,我只保护家人就好。”
旁人只当他是开玩笑,根本没拿这些事儿当回事,他可倒好,倒很是认真的,十四岁的时候逃家出门游历,去往杭州,正赶上杭州协领祖传的玉环失窃,他没用三天就破了案子,被杭州协领好一通感谢,还赠了这块玉牌。
原本上面写着的是神捕南础,可南础自己却说我不过是个捕快,也只想做个捕快,为想保护的人做点实事儿,没想着成什么神。平日里也不好意思,出示玉牌的时候总是按着那个神字不给人看,时间一长,反而那个神字被磨得几乎平了。
陆子诺弯弯眉,一拱手:“原是南捕快,幸会。我是陆子诺。”
南础似乎正有急事,也不搭茬,只眉眼间稍见不耐:“还能走吗?”
“敢问南捕快,我是如何落在你马上的?”陆子诺也不搭茬,只问自己急需知道的。
“捡的。”
“什么?”
“我正追踪钦犯,就见你在树杈上酣睡,且是被人迷翻的,这要是醒来不查,一定会跌落下去,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你可是惹了什么人或事?”
陆子诺惊得张大了嘴,这是有人要她的命啊,手法竟然和当初对付咸安的一样,难道是同一人所为,为什么?无数问题在海中翻搅,瞬间成麻。
看他惊愕的表情,南础便说:“这里是东郊,我先送你回去,你可是要回国子学?”
“南捕快知道我?”
“当然,贝州陆氏是京城这段时间的谈资,我怎会不知?”南础有些不耐了。
陆子诺连忙试着活动一下脚踝,发现有一点疼却又不怎么碍事,便由他帮着翻身上马,脑中只是思考前因后果。
一路行着,南础低头看着坐在怀里的小郎君,默默抽了抽嘴角……
进了春明门,便有人过来和南础汇报,南础微一皱眉,继而说:“你们继续盯着,我送陆郎君去国子学,然后找你们汇合。”
“南捕快有公事在身,我自己回去便是。”陆子诺连忙说。
“我从不半途而废。”南础说完,抖了手中的缰绳,径直向务本坊而去。
月光温柔的落在两人一马的身上,也同样毫不吝啬的铺在另一个驰骋马上的人身上,柔化了他的轮廓,让一向冰冷的慕容纯看起来也有几分温柔。
刚从延喜门出来,一道黑影忽的从头顶掠过,就飘进了永兴坊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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