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方丈室内已经点亮了几盏现场勘查灯,将整个室内照射得通明,池鸣发现方丈室里的摆设非常整齐,几乎看不出有任何打斗的迹象。
他见慕容非和苏易听到他的报告居然没有站起身来,他觉得有些意外,一般来说,慕容非都会很激动地问长问短,可是这回没有。
他想,慕容非手头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东西,于是问道:“慕容,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呀?”
苏易嘴巴比较快,说道:“我们在讨论案件性质呢,凶手在圆慧法师脸上刻了‘死囚’二字,我们现在意见慢慢趋同,考虑是因仇恨而引起的杀人。”
池鸣走到尸体的跟前,他发现圆慧法师的脸上果然有倒立的“死囚”二字,左边脸上是“死”字,右边脸上是“囚”字。
他心里一阵迷惑,觉得这起案子很不一样,凶手在死者身上留字,这显然是一种侮辱行为。要是再深入去体会一下,也是一种挑衅警察的行为,也就是说,凶手根本就没把勘查现场的警察放在眼里,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留下的字迹会给他带来覆灭的后果。
池鸣说道:“我也基本同意你们的意见,只是这凶手比较嚣张,没觉得我们可以抓到他。”
慕容非这才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儿,等我们抓到他了,看他怎么交代,对了,你说的那个出口在哪里?是出口?不是出入口?”
池鸣细致地解释道:“对,是出口,我现在只能说是出口,凶手在杀人之后,手上沾满鲜血,从方丈室北侧的围墙上跑了,攀爬的时候,在茅房的门上留下了血迹。”
慕容非低头沉思,旋即说道:“哦,有血迹证实的出口,那太好了,从围墙翻出去了,这么说,不是寺院内部作案?”
池鸣点点头,说道:“是呀,可以这么说,要是确认了入口,那更能说明问题一些,我已经考虑过了,入口的可能性就在那儿,只是还没有找到确凿的依据。”
苏易也站起身来,她对池鸣所说的那个出口非常感兴趣,于是说道:“池鸣,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慕容非脱去手套,说道:“是要过去看看,再说,我们还要提取你说的那血迹呢。”
池鸣开玩笑道:“慕容,你是不是又想奇迹出现,希望那血迹是凶手自己的?”
苏易也脱去了手套,她拍拍手套内侧粘附在手上的生石膏,说道:“组长不是一直强调要注意发现现场的可疑血迹嘛,凶手使用刀具杀人,自己手部出血的概率相当高。”
慕容非开始往方丈室的门外走,说道:“对呀,凶手给圆慧法师腹部的这一刀可不是只用了一点点力气,自己出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池鸣你在外围现场要是只看到了茅房门上有血迹,我倒是要开始怀疑,凶手根本没出血,只是手上粘附了圆慧法师的血迹而已。”
申海跟着三人往方丈室的后侧走去,他没有忘记随时开启摄像机,记录他们在现场的工作,有时候他想,要是未来有可能,他想去制作一部永不断更的纪录片,将他们七组的勘查经历都发布出去,案件细节部分、涉及个人隐私的可以打上马赛克隐去,但是他真的觉得这些精彩而宝贵的瞬间一定会让人感动。
到了茅房前,池鸣给他们展示了那扇木门上的蹭擦痕迹,还有门上端的那块血迹。
慕容非看完,心里也认同池鸣的看法,他说:“凶手杀人之后,从这个部位翻出寺院,晚上的时候应该不是非常方便,这可以说明,凶手对这个部位是有所准备的,白天的时候肯定踩点过。”
池鸣觉得慕容非的说法非常有道理,于是说道:“慕容,对的,凶手能顺利地从这儿出去,说明他是早有研究的,我感觉出入口都在这儿,现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凶手怎么爬上围墙的。”
慕容非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心里没有了主意,他说:“池鸣,我看有必要到外边竹林去看看,现在说什么都太早。”
池鸣点头说:“我本也有这个打算,这边我还要爬上这茅房的平顶去看看呢,看完我就去外边看看。”
慕容非将茅房的门往外旋转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朝茅房里头看了看,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苏易脸一红,说道:“这是男厕所吧,我就不方便进去了。”
池鸣连忙说:“苏易,你哪里看到标志了?这分明是男女共用的卫生间。”
苏易辩道:“你也不看看这个茅房的位置,这个位置肯定不是游客可以使用的,而且还在方丈室后头,我看就是圆慧法师专用的吧,你说不是男厕所还能是女厕所?”
慕容非将门推开到最大的位置,对苏易说道:“案件最大,管它什么男女呢,我授权你进来,你就进来,莫怕。”
苏易走进了门内,发现茅房非常干净,洁白的瓷砖将整个墙面装饰得让人心情舒爽。
忽然她闻到了一阵臭味飘散而来,她低头一看,发现外侧的蹲位中间的地槽里有一坨屎,她叫道:“唉,圆慧法师怎么可以这样,上了厕所不冲水,臭死了,臭死了。”
慕容非也看了过去,他见那坨屎量很大,像是个小山峰,表面已经变干,可是臭味还是源源不断地飘散上来。
他忽然想,这么洁净的环境,圆慧法师会上完厕所之后不冲水吗?
他左右想着,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是圆慧法师一时遗忘呢,上厕所不冲水这种事儿不是常有的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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