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男人进了停尸房,出来之后也吐了。
毕竟,这样的画面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
王虎忙问,“如何?可认出来了?是不是你们那个小哑巴?”
“是!”男人扶着花坛边上,终是止住了干呕,“是他,是小哑巴,是我们庄子里的那个,可是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何事?”
王虎瞧了一眼边上,啃着糖葫芦的洛长安。
“这事儿,我们还在查,万望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免得被凶手知道,逃了或者匿了,咱们可就真的不能为小哑巴申冤报仇了!”洛长安指了指他,“明白吗?”
男人连连点头,面色惨白,“明白,只要能查出真凶,我一定闭口不谈,只是那小哑巴的爹娘、爹娘可怎么好啊?就这么一个儿子,生来就是哑巴,好在是个机灵,谁知竟落得如此下场。”
“这样吧!”洛长安摊开手。
吾谷一怔,“公子?”
“拿银子来。”洛长安开口。
吾谷回过神,赶紧取了一锭银元宝,放在洛长安掌心里,“公子,够不够?”
“把这锭银子交给那老两口,就说他家儿子在我丞相府里当了小工,这一时半会的不会回去了,若是有事,只管来丞相府找我相府管家。”洛长安将银子丢过去。
男人慌忙接住,“丞相府?”
哎呦,这可了不得,那是大官!
别的不知道,这一手遮天的丞相,还是知道的。
“对!”洛长安将竹签子递给吾谷,舔了舔唇边的糖渍,“案子没破之前,你每个月都来帮他们领银子,不要露馅,明白吗?”
男人点头,“是!”
洛长安瞧了吾谷一眼,这回,吾谷明白了。
一锭银子放在了男人的手掌心里,男人惶恐,扑通跪地,“哎呦官爷,小民不敢!”
“这锭银子,是拿来封你的嘴的,把嘴给我闭上,明白吗?”洛长安缓步行至他面前,“如果让我听到有什么风言风语的,这钱你怎么拿的,我就怎么让你吐出来,后果自负!”
男人连连磕头,“是是是,小民知道!一定闭上嘴巴,绝对不会说漏了嘴!”
“那就好!”洛长安深吸一口气。
王虎想了想,“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事,我们会派人找你。”
“是!”男人行礼,揣着银子快速离开。
王虎瞧了一眼身边的人,“去,悄悄跟着。”
“是!”底下人快速尾随而去。
洛长安双手环胸,“瞧着不像是说谎。”
“的确不像是说谎的,但难保不会有所隐瞒,还是悄悄的尾随为好。”王虎道,“明里不会说的事儿,暗地里兴许能有结果。”
洛长安点头表示赞同,“既然是附近的人,想必有官府名册,只要查一查就多半知道底细了。不过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说这么一个小哑巴,招谁惹谁了是有什么仇恨,用这种方式杀死小哑巴?”
“我也想不明白!”王虎很是惆怅,“一个小哑巴,无权无势,只是进城卖柴,到底招谁惹谁了?死得这样惨。”
洛长安心里发怵,能杀两人,必定也能杀三人、四人,甚至于更多的人。
为了活祭情蛊,这鼹鼠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的,不晓得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
“洛公子?”王虎轻唤,“您这是怎么了?”
洛长安思绪洄游,幽然叹口气,“我就是在想,死了一个小哑巴,他爹娘得多伤心?死一个人,就等于毁了一个家。”
“是这个道理!”王虎点点头,“我去把官府名册拿来,咱们再细细核实。”
洛长安报之一笑,“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成!”王虎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洛长安屁颠颠的跟在王虎身后。
既是奉命而来,拿到官府名册自然是最容易不过的。
“那男子说的是实话。”王虎瞧着名册,“的确是城外袁家庄的人,父母双亲都在,的确是天生有疾,是个哑巴!”
洛长安接过名册,瞧着上面的那些记录,瞳仁骤然一缩,连指尖都有些轻颤起来,“倒是记得很清楚,连生辰年月都有记录。”
“这是去年的新册。”主簿在边上笑着解释,“绝对错不了。”
洛长安强压住内心的慌乱,低声问,“何为新册?”
“官府没年都会着地方,查察清点出生与死亡之人,以作盘查之用。一般都是在年末左右进行,今年的还得等到年末才能入库归档。京陵城城外的村庄,一般都是交给地保查清上报,再到县衙手中过一遍,然后送到府衙。”主簿继续道。
洛长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层层上报,地方上也是如此,誊抄一份之后送抵京陵城归档,如此才能知道北凉每年有多少人出生,各居何处?已故者有多少,因何而终。”王虎接过话茬,“只有这样,朝廷才能管束地方。”
洛长安瞧着手中的官府名册,眸色沉沉,仿佛怀疑了什么。
“洛公子,可看出什么端倪?”王虎问。
洛长安面色微白,摇了摇头,“我也毫无头绪,除非找出另一具尸体的身份。”
“这就有点困难了,面目全非,只能靠着体貌特征去找,如果是京陵城附近的人倒也罢了,还能有点线索,但若是外乡人,那真的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王虎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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