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吾谷瞧着自家公子发白的面色,整颗心都在抖,“哎呦,您没事吧?要不,吃点酸梅?听说吃点酸的,能止吐!”
洛长安捻着帕子擦拭唇角的水渍,“我又不是怀了孩子,吃什么酸,止什么吐?去,给我买根糖葫芦回来!天杀的,真是太恶心了。”
可不是嘛!
血都被放干了,皮包骨头,一双眼珠子和牙床就这么突突的出现在面前,任谁见着都得觉得恶心。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怎么样?”王虎也有些担心。
洛长安可是皇帝的掌心宝,现在谁不知道,宁可见罪于君也不可得罪洛长安?!
“没事!”洛长安在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死得这么惨也就罢了,死后还被人丢进水里,到底哪个没人性的,居然敢这般丧尽天良!”
王虎叹口气,“谁知道呢!手段如此残忍,连杀两人,都是用的同一种杀人手法,要么是同一人,要么是同一帮人。”
这点,洛长安表示赞同。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想干什么?”洛长安故意试探。
宋烨的猜测,音犹在耳,洛长安想知道,四方门的人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情蛊,关于活祭,他们是否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我也想过,杀人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为了钱财或者名利,第二种是为了情,可能是不齿之情,也可能是深仇大恨。”王虎仔细的想过,“这两具尸体虽暂时不知身份,但瞧着还是有些不同的。”
洛长安诧异,“什么不同?”
“第一具捞上来的,很明显是个富家人,至少是不用做粗活之人。”王虎解释,“虽然放干了血,但是仵作从骨骼和皮面上查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洛长安道,“你是说,手上没有茧子,又或者身上骨骼没有太多的挫折?”
“对,就是这个道理!”王虎不由的感慨,谁说这洛长安是个草包,这悟性明明比谁都高,一点就透,与她说话真的半点都不吃力,简直舒服极了。
洛长安如此便明白了,“那么另一具尸体,应该是身上多挫伤,皮面多陈年伤痕之类,骨骼较为粗鄙,是这个意思吗?”
“对!”王虎连连点头,“洛公子真聪明。”
洛长安若有所思的凝眉,“一个富人,一个穷人,同样的死法,真是奇怪,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呢?”
阶层不同,按理说这圈子也不同,不太可能凑在一处。
“除非是主仆二人。”洛长安瞧着身边的吾谷。
吾谷一怔。
“好似有点道理。”王虎连连点头。
洛长安深吸一口气,“要不然怎么凑一处了?”
“就是不知道,谁家这么倒霉?”王虎叹口气。
不多时,底下人来报,说是有人好似见过死者中的一人。
“走,去看看!”洛长安当即来了兴致。
恰,派去买糖葫芦的奴才,屁颠颠的转回。
吾谷忙问,“公子,那糖葫芦还要不要?”
“要!”洛长安一把夺过,狠狠咬下一颗塞进嘴里,“啧啧啧,还是这味道最能解吐,回头出门的时候,记得给我随时备着。”
吾谷连连点头,“奴才明白。”
只是,公子现如今都不吃核桃,改吃糖葫芦了?
可见是遇见了皇帝之后,公子便喜欢上了甜蜜蜜的滋味!
来的是城外一个村子里百姓,穿得一身粗衣麻布,瞧着很是老实本分,灰头土脸的样子,像是有几分胆怯。
“大人!”见着来人,他赶紧行礼。
王虎上下一打量,便与洛长安一道坐了下来,指了指凳子道,“你不必多礼,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男子坐定,见着底下人奉茶,赶紧双手接过,也不敢喝,只往边上的茶桌上搁着,“小民是城外十里庄的人,咱们这庄子偏僻又穷,往日里也没什么人来,所以进进出出都是乡邻。”
王虎瞧了洛长安一眼,见着她听得极是认真,心里愈发有了改观。
“方才我瞧着大人你们的告示上写着,腿上有一道疤,下颚处也有一道痕迹,想着,是不是咱们庄子里丢的小哑巴?”男子战战兢兢的开口。
洛长安皱眉,“小哑巴?”
“小哑巴只是哑巴,人还是很机灵的,自打他走失之后,他爹娘一直到处找他,始终没找到。”男子继续道,“哦,腿上的疤是当年树上摔下来,折断了腿留下的。下巴这儿,是砍柴的时候滚下了山坡,被树枝贯穿了皮肉,差点卸了整个下巴,这两道疤怕是到死都去不了!”
王虎心下微怔。
仵作也是这么说的,腿上是骨折留下的伤,至今骨头都错着,多半是没钱医治,所以留下了略微跛着腿的痕迹;
而下巴这里是贯穿伤,皮肉里还夹杂一些黑漆漆的东西,大概是事发之后没有及时处理干净,有些脏秽长在了皮肉之中。
结合眼前之人的说法,似乎已经验证了仵作的论断。
“小哑巴是怎么走丢的?”洛长安问。
男人顿了顿,“晨起进城卖柴,到了夜里也没回来,家里老两口担心得不得了,以为在路上出了事,当时咱们庄子里的人,都帮着沿路去找,奈何当时城门已经关上,咱们只能第二天进城找。”
“所以就一直没找到?”洛长安接过话茬。
男人点点头,“进了城也没找到他,到处都问过了,说是没见过小哑巴。”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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