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哭诉着回忆道:“那妹子不会说话,才十七,长得娇滴滴的,家境也不错。那样的好货,我本来是弄不到的,但有个女人找到了我。”
张全忙问:“什么样的女人?”
老妇人说:“挺漂亮的,穿得也很洋气,对了,她左眼睛里面,有一颗痣!”
因为很少有人眼睛里面会长痣,所以老妇人印象深刻。
闻言,弦乐猛地用手捂住左眼。
她多此一举的举动,引起张全的侧目。
“那个女人找到我,跟我说,她捡到了一个好货,是个哑巴,肯定值钱!她给我看了照片,我们谈好了价格,我以一万块的价格,跟女人买了那个小妹。”
2003年,一个少女的青春跟未来,就值一万块!
都均斐听到这些往事,气得双拳紧捏!
那么善良的织月,身为一名烈士的女儿,竟然被人用一万块钱就给卖了!
都均斐杀人的心都有了!
弦乐不安地听着老妇人讲那段尘封的往事,因为害怕,双腿开始颤抖,哆嗦个不停。
老妇人又道:“那女人显然很有钱,我说一万,她也不跟我讨价,很爽快。她要求就一个,让我把那少女卖远点儿,卖得越偏远越好。没过两天,女人就用开着一辆面包车来了我家,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妹子给了我。”
“我后来就把那小妹子弄到了四川那边。那女人知道那姑娘被我卖到了四川,还让我带她去那村里,偷偷地看了眼小妹子。确认小妹子过得不好,那女人这才放了心。”
“我那时候就知道,那女人是恨死了那个小妹子。因为我很少遇到这么没良心的货,所以这事,我记得特别清楚。”
当年,老妇人就知道这事不同寻常。
果不其然,过了十八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她到底还是因为这事栽了!
张全听得气急,他一把扯开弦乐捂住眼睛的手,盯着弦乐左眼里那颗痣,震怒骂道:“楚弦乐!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死不承认吗?”
楚弦乐被张全一吼,吓得一哆嗦,整个身子顿时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跪在地上,楚弦乐流泪不止,“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错了!”
楚弦乐转了个身,膝盖在地上挪动,跪着挪到织月的面前来。
楚弦乐握住织月的衣服,声泪俱下的跟她认错:“织月,嫂子知道错了,嫂子是鬼迷心窍才那样对你。织月,你现在过得也不错,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是家人的份上,原谅了我?”
织月听不到楚弦乐到底在说什么,但从楚弦乐的神态中,织月猜到了楚弦乐的意思。
她将衣服用力地楚弦乐的指缝里抽了出来。
织月往后退了一步,她用手机,打了一段话。输入完成,织月这才把手机屏幕,递到楚弦乐面前。
楚弦乐擦了擦模糊的双眼,看到手机上,这么写着——
【如果,你能主动地走进大山里,用一根铁链把自己锁在床上,心甘情愿让一个陌生的丑陋的变态的老头子侵犯你一年,还为他怀了孩子,那我就原谅你。】
原谅她?
痴人说梦!
织月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楚弦乐!
看到织月的答复,楚弦乐颓然的坐在地上,不再说一句话,只崩溃大哭。
这一夜,警局里都很热闹。
与此同时,微博上也很热闹。
楚弦乐的庆功会上,可不止颜江一个人偷偷拍了视频,其他人也录下了织月行凶的画面。
颜江没把视频上传微博,但别的人就没这么懂规矩了。
视频被人匿名发给了媒体,很快就被记者爆料出来。
织月行凶的视频,在当晚直接登上了微博热搜,还成了爆热话题。
看完视频,微博上网友的评论大致分三类——
一类人大骂弦乐不是个东西,心肠歹毒如蛇蝎。
二类人认为织月做事太过激,觉得这事应该交给警察来处理。
而第三类人,就是圣母党了。
他们认为织月应该放下仇恨,乐观地活下去。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再深的痛与恨,也都该忘得差不多了。
这第三类人,直接被全网群嘲,被当成傻逼喷死了。
谁都不是当事人。
未经当事人之痛,莫劝当事人行善。
录完资料,织月与都均斐走出警局时,就被熬夜守在外面的记者给围堵住了。
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织月感到害怕,而都均斐则感到恼怒。
幸亏张局及时派人来将他们解救出来,送回了家。
再次回到都均斐的家中,织月感到陌生。
离开了十八年,家里已经换了装修风格,织月再也无法在都均斐的家中,找到熟悉的影子。
织月不安地站在客厅里,感到格格不入。
都均斐将客房的床单铺好,走到织月的面前,用手语对她说:“时间不早了,织月,快些去休息。”
织月点了点头。
都均斐带着织月,回了她的房间。
房间,仍是织月少时住的那间房。
曾经刷了层白色乳胶漆的房间,如今贴了墙布。以前的木床,换成了金色的铁架床,床单也很漂亮,水粉色的四件套。
看得出来,都均斐是特意为织月准备的这一切。
“谢谢哥哥。”
写过都均斐,等他离开,织月这才把门关上。
织月躺在床上,看着贴了墙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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