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沉浸在喊爹乐趣中的邋遢老汉,自然是不会在意旁人的心思得。
哭喊声那是涛涛不绝,一浪高过一浪。
完全不顾种族之别。
愣是把小土狗从爹哭成了娘又哭成了祖宗。
明玉锦也不打断,带着乐清悠哉得靠在马车车厢壁上,抱臂环胸,嘴角挂着意味莫名的微笑,静静看戏。
她们二人无动于衷,旁人还是有动于衷得。
这不,就有自诩正义之士上前指责了起来。
“两位姑娘,这位老汉哭得如此伤心,你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才是?”
出声之人粉紫外裳,梳单髻,面容清秀,眼角上扬,隐隐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得色。虽然语气委婉,面上却写满了不赞同,未知内情就已先入为主的给二人定了罪。
那老汉偷觑到有人帮腔,哭的是更加的声嘶力竭,伤心欲绝了。
真是见者不忍,闻者落泪。
见此,来人眼中的谴责意味就更浓了。
明玉锦只淡淡扫了一眼,对这种自以为是之人,并不予以理会。
倒是乐清,冷眼扫过来人下来的马车,俯首到明玉锦耳旁,“主子,就是方才抢道的马车。”
嗯?
这是罪魁祸首要倒打一耙?
那可不成。
“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娘,可不是我们不管阿,实在是我们也遭了罪,方才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得,官道这么宽,偏生要往我们的马车道上挤,把人家撞得磕伤了全身不说,还让我们开了杀戒,人家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呢,姑娘心善,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把那无德无良的抢道之人揪出来才是。”
来人一噎,方才车夫有些莽撞挤了旁的马车,她正是奉了自家小姐的命令前来查看的。
怎么一到就把正事给忘了。
只是,这姑娘年纪小小,怎的说话这般难听。
而且这么精神奕奕的,头发丝也不见乱了一根,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明显就是指桑骂槐。
来人不满得撇了撇嘴。
想起自家小姐的吩咐,就将明玉锦二人从上到下仔细端详了一遍,见没什么大事,便转身回去禀报。
自然,也把老汉的事禀报了。
不多时,就从前方马车上下来两人,一人,自是方才粉紫衣裳的姑娘。
还有一人,白纱覆面,白裙,白鞋,白披风,通身雪白,举手投足间亦是轻巧翩然,仙气袅袅,似九天仙女,误坠凡尘。
乐清蹙眉,“主子,她这样子真像楚王。”
像不像龙千灏明玉锦不肯定,她可以肯定自己同这人气场不合,没有原因的就有一种排斥感涌上心头,就似前世宿敌一般,让她不自觉就产生防备之心。
而且,她竟然也可以抵消自己的精神力!
那二人步履灵巧,却速度惊人,转瞬间就出现在明玉锦二人身前。
明玉锦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是想以武压人?
因为精神力失效,明玉锦也琢磨不清来人心思,遂也只是猜测。
但是,好好的路你不走,要用飘得。
说不是给自己下马威,怕也没人会信吧。
“方才无意冲撞了二位,还望姑娘海量包涵。”
白衣女子声音疏淡,却如水滴玉盘,很是空灵,然说话时覆于轻纱之下的下巴,稍稍抬起,神态便显得有些倨傲。
加上白衣女子又比明玉锦高上半个头,眼睛斜下看人,居高临下的态度是如何也让人忽视不得。
明玉锦倒是无所谓,你自居高你居高,与我何干。
只是...
不得不说,这神态,这下巴轻抬的角度,真的同龙千灏的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得。
不同的是,这姿态,由龙千灏摆起来,那是赏心悦目得紧。
可由这眼前的女子摆起来,明玉锦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明玉锦的脸除了笑时能遮挡些情绪,平时那可是能说话的,尤其是那双大大的杏眼,此时就不自觉得带上了几分厌恶。
白衣女子身上的气息刹时冷沉了几分。
初次见面的二人,却是给人剑拔弩张之感。
乐清疑惑地看向自家主子,冷凝出声,“主子。”
明玉锦微微摇头,轻笑出声,打破凝滞的气氛,“包涵不敢当,”扬手指了指那哭了半响还不见喘气的老汉,“就是这位老汉的亲人也因此遭了横祸,这善后之事,就请姑娘自行解决吧。”
说完,双手轻轻一延,做了个您请的姿势。
白衣女子二人看着明玉锦手指的那位“亲人”。
默然无语。
这条官道前头是都城,后头四通八达的通到各个方向的都有,是以过往行人甚多。
老汉那振聋发聩得哭嚎声,早就引得一批好事之人驻足围观,指指点点。
离得都不远,自然也把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明白。
遂都好奇得看着事态发展。
那二人不似明玉锦不顾他人眼光,是个极爱惜羽毛得。
沉寂几息后,白衣女子便甚是亲民地缓步踱到老汉跟前,温声道:“这位老汉,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你的损失我们一概赔偿。”
粉紫衣裳的婢女讥诮应和道:“是呀,我家小姐心善,不同旁人,你想得到什么赔偿尽管提便是。”
这个旁人,指的自然是方才环臂看戏的明玉锦二人。
明玉锦浑不在意,听若未闻,对旁人的眼光也视若无睹,此时已半坐到车辕上,浅笑嫣然地看着。
那老汉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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