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侄子,话可不能这么讲,工地上干活,都是有规矩的。强明在工地上是做砌墙工,本来是不用去运送水泥,可出事那天,他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干活才出的事,老板肯出三万额外赔偿款就算仁至义尽了。”何长生也有些激动。
要知道曾强明不管要花多少钱,那里头都要他出一份,要的越多他赔的就越多,所以他才站在开发商的立场上说话,尽量压价,争取把这事给了结了。
曾强明还没说话,他儿子坐不住了,直接上来指责道,“长生叔,你的意思是,我爸出事是自找的?”
“我可不是这意思,但是人要知足,开发商那边我能谈的,就是医疗费全包,然后赔偿三万块钱,这事就算了。”何长生懒得和这小年轻斗气,直截了当的交了底。
毕竟是人老成精,做了几年大队书记的大舅满怀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拄着拐杖触地,掷地有声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也别谈了,我这把老骨头反正也没多少年活头,我直接躺到工地门口去,看谁敢动我。”
说着,作势起身,把何长生吓得不行,开发商不露面,防的就是有人闹事,要知道工地上下几百号人,耽误一天起码损失好几万,眼瞅工程快完工了,谁也不想出乱子。
赶紧上来搀扶着道,“老叔,不是我不肯,而是人开发商只愿意给这么多,你们也该为自己想想,人一个大老板,在市里县里关系通天,能赔点钱包了医药费就算客气的了。”
“合着还是我们承情了?”这话连李牧白母亲都听不过去了,合着这不是要赔偿,而是施舍啊!
何长生慌不择言,说错了话,这下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还是扭捏着说道,“话我是说在这了,如果你们愿意,我这就和开发商谈,两三万肯定是没问题,医药费你们也别操心,但是事情就这样了结,以后谁也不欠谁。”
大舅毕竟七十多岁了,哪怕身子骨还硬朗,可精力却不够了,气愤的说了几句就连连喘气。
还是小舅站起身来,主动挑明了说道,“小何,我们也是一个乡的,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和大老板能说上话,这样,你那份呢,我们就不要了,但是你得和大老板谈谈,两三万能干什么?强明以后都不能干活了,又有一家人要养活,你总不能让他饿死吧?”
何长生一听,松了口气,要知道他一直坚持着想要少赔点钱,就是因为开发商和他的合同有问题,当初为了省钱,也没给工人买过保险,暗想不会出事,这出事了自然只能扯皮不清。
他虽然不是直接的劳务方,但却是中间人,这招来的工人出了事,最起码连带责任是逃不脱的,开发商那边的意思就是不管赔多少钱,反正他出四分之一。
这样算下来,十二三万的医药费加上三万赔偿,他得出三万多四万的样子,如果只是从开发商那边出钱,那要多少他都随意,反正不要自己掏钱就行了。
但也不敢立即答应下来,怕被人发现他在从中做鬼,于是装模作样为难道,“国叔~这不好吧?”
曾为国,也就是李牧白的小舅直接一挥手,“得了,我以前也在工地干过,这行内幕也熟悉,你也别推辞,但是有一点我可说明了,强明这往后一二十年可没法干重活,我也不多要,一年两万块的补偿,一次给够二十年的,医药费另算,开发商那边只要能再拿出40万来,这事就算了结。”
“40万?”何长生真的愣住了,苦笑道,“如果开发商肯拿40万,那我还在这谈什么;既然话说开了,大家都是一个乡的,我也就直说了,不提我该出的这部分,开发商顶多能出十五六万,这还算上医药费。”
“15万?!”这下子,病房里的亲戚都愤怒了。
大舅更是气的直哆嗦,“15万就要买我儿子的下半身,见他的鬼去!”
连一直没开口的李牧白都忍不住了,“我大哥伤成这样,医院都给诊断为四级伤残,肝肾功能永久损伤,以后别说赚钱养家,就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不说按照国家二十年人均收入赔偿,现在都一年只要两万块,这点钱都不愿意出,那就打官司吧。”
“打官司?”何长生不屑的看了眼李牧白,心说没经历过社会的小年轻说话就是好听,“就算这官司赢下来,判决赔你个五六十万又怎么样?人家开发商说了,如果闹到法院,这钱就没得赔了,该怎么打算,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本来他还有些同情,可在病房里听了半天,不是要闹到工地堵门,就是要上法院,也不想想,自己一群***别说在市里县里,就连乡里都没几个关系,还想和人家手眼通天的大老板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何长生看来,开发商肯赔个十五六万,加上自己看在乡里乡亲份上,怕坏了名声给个四五万,凑在一块小20万了,这家人就该知足了,可现在听着意思,要斗?那就闹吧,闹到最后,看你能拿几个钱,搞不好一分钱都拿不到,连医药费都要自己贴。
李牧白冷然一笑,“是吗,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法律了,开发商充其量就是个小老板,我就不信他能影响法院,不愿意赔?当法院强制执行是看戏的?”
何长生也不是泥捏的,火气来了犟着脖子道,“那你就试试,别说我吹,就算你们花了钱打赢了官司又怎样?人开发商能拿下这个几千万的工程,就不怕人闹事,法院强制执行?那也得有人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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