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坪第二人民医院病房内,一大群愁眉苦脸手中点着烟的男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按我说,还是得去法院告他,不然连医药费都没着落。”拖着老迈身躯从乡下来的老人面色凄苦,看着病床上的儿子,无能为力的点着卷烟。
身边一个男人就劝他,“大哥,事情哪有那么简单?我在县里法院问过了,法院人说这事很难办,最好私底下调解。”
“调解,怎么调解?人家压根不和你谈。”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气愤的说着,顺手将被子往床上拖了拖,病床上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正闭着眼睛休息。
在他身边,有个模样差不多,但年纪轻些的青年闻言激动道,“是啊,我都去工地两次了,可别说老板,就连个当经理的都没碰上,保安直接堵了门不让我们进去,我看他们压根就没有谈的意思。”
“他们想撒手不管?人在他工地上班出了事,现在伤了身体,以后劳动都成问题,总不能就这么晾着我们吧?”门边一个青年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坐在病床上的妇女摊开手,掰开指头为难道,“这才几天?住院费花了一千多,药钱更贵,一天得七八百,才交了5000,今天医院就催费了。”
“这样下去不行,这还要做手术呢,加上术后一大笔,起码得十几万,如果开发商不赔钱,那这家也维持不下去了。”点着卷烟的老人一挥手,拿出三十年前做大队书记的架势,一指门口的青年,“明天你叫上自家兄弟,我们一块去工地找个说法,我就不信邪,如果他不给个明确说法,我就直接躺那,看谁敢动我试试。”
“大伯,你别生气,事情还不至于到那步,您老就在家歇着吧。”青年闻言脸一垮,暗想您这把年纪了,要是上工地出点啥事,我爹还不得揍死我啊!
说着,将目光放在自己父亲身上,想让他帮忙劝解几句,毕竟真闹起来,人家开发商家大业大的,在县里乃至于市里都有大关系,最后倒霉的肯定都是他们。
可后者却同样心情沉重的摇摇头,“强明住院的开销不是一笔小数目,单单一个手术就要五六万,如果工地那边一直拖着不肯赔钱,那强明的身体怎么办,也一直拖着?!”
正说话间,房门被人推开,妇人带着李牧白进来,几个人打着招呼,二姨家的表哥赵文科直接发话了,“正好小姨家也到了,干脆这样,我们几个兄弟在一块,尽量多找点朋友,看看能不能和开发商见个面谈一下。如果实在不行,就按海迪说的,直接去工地闹,闹到他们停工,看谁先抗不住。”
周围几个年轻点的一听,顿时附和,毕竟这事闹的太窝心,本来曾强明在工地做事,出了事工地不仅不管,而且现在一副撒手看热闹的冷淡,更是让几个年轻人怒火中烧,要不是上面有老一辈的压着,恐怕现在就去工地闹事了。
李牧白进来也没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个红包,递给妇人,“大嫂,大哥住院,我们过来也没买什么东西,这点心意您拿着给大哥买点补品什么的吧。”
妇人下意识的一伸手,鼓鼓的怕是不下二三十张,家里正是急用钱的时候,这一大笔起码能撑两三天医药费。
可男人却睁开了眼,先是感激的看了眼李牧白,然后对自家婆娘果断摇头,“退回去!”
又冲李牧白笑道,“小姑上回来,好说歹说硬是给我塞了2000块钱,这次哪能再要你的。”
“没事的,大哥,这些钱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而已。”李牧白有心反驳,可男人却执意摇头,“你马上就要念大学了,到处要用钱,我这个身体自己知道,砸多少钱都是浪费。”
想了想,又动情的说道,“你可得好好念书,这次被保送了京城大学,以后读出来肯定能出人头地,到时候带着小姑过上几年好日子,可不许和人学坏了。”
李牧白摸着鼻子有些尴尬,这种长辈对晚辈的纯粹看重让他有些感动。
但无奈年纪太小,说话也没什么人听,还是母亲上来说了些话,大嫂才含着泪将钱收了起来。
屋里的人也有些沉默,大哥的医药费,虽然看似很多,但屋里这么多人,一人凑一点也不成问题。
但是这术后的康复以及以后的生活呢?他儿子不过二十多岁,将来要买房娶媳妇,再加上这么个拖累,迟早得耽误了,到时候谁又能搭把手帮忙呢?
毕竟大家的条件都不怎么样,只够自己养家糊口的。
“怎么,开发商那边还不肯赔钱?”刚进门还不了解情况的妇人,在看到众人愁眉不展的脸色之后,有些愤怒的问道。
“哎,肯给钱就好咯,他们硬是要拖着啊。”曾强明的儿子叹了口气。
正巧房门又被人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我刚去乡政府司法调解所问了,他们说这事不归他们管,让我们找县里的主管部门。”
“本来就不要去问,乡政府怎么能管到县里的开发商呢?我看直接上法院吧,看看法院怎么判。”大舅心理还存了些幻想,毕竟法院总不能偏帮开发商那边吧?
小舅却不赞同,“有什么用?法院的人都说了,这种事起码要半年多,甚至一两年才能判下来,而且到时候工地搞完了,开发商人也走了,你上哪去找人执行赔款?”
“是啊,而且打官司拖得越久,单单是律师费都要一大笔,现在上哪找钱去?”曾强明的儿子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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