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芳菲像尽职的仆从一样,垂首站在阿治身后,只是眼角余光注意着屋子里的情景,耳朵竖起来听到周遭的动静。
当满屋子的姑娘都醉得东倒西歪,乐芳菲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只有一道弯弧的月亮已在头顶,子夜时分到来。
阿治忽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明亮,没有一丝醉意。他对乐芳菲点了点头,然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点了每一位姑娘的睡穴,保证她们不会突然醒来。
乐芳菲脱下外面的男装,学着私馆姑娘的样子,把头发随意挽了个松散的发型,神情也学着她们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松散起来,却又散发着某种魅惑的气质。推开屋门,乐芳菲来到走廊上,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快步下楼。
阿治留在屋子里以应付突发情况,他坐在窗边,看着乐芳菲从房门出来转向院子后面。望着乐芳菲的背影,阿治眼中是难掩的欣赏和得意。
扮作私馆姑娘的样子,乐芳菲顺利来到私馆的后院,找到合适的位置,翻墙而过,来到隔壁莲姐的宅子。莲姐的宅子也是私馆,只是她本人不接外客,只接待黑刀子一人。因为不知道黑刀子会在哪个房间,乐芳菲上了房顶,静静等待。
过了没一会儿,黑刀子果然带人来了这栋宅子,他跟下面人交代了几句话,然后一个人上楼,而莲姐则留下来继续听下面人回话。果然,在这些人中莲姐的地位不一般。
乐芳菲不禁想到,如果黑刀子死了,莲姐会不会成为凃城地下势力的大姐,她是会选择为黑刀子报仇,还是去正妻那里抢回自己的女儿。
黑刀子上了二楼,他没有去莲姐的房间,而是打开了莲姐房间隔壁的屋子。这间屋子的布置跟莲姐那屋一模一样,不熟悉的人估计会以为是同一间。乐芳菲一直在房顶上纵览全局,所以才没有被骗到。
黑刀子进了屋,没有电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摘下脸上的黑铁面具,然后解下腰间的佩刀,换了一身衣服。他把换下来的东西收在一起,放到床底下面的一个隔板层里,然后转身出屋,进了莲姐的房间。此时的黑刀子已经变身张斐,只是他的脸上还蒙着块黑布,这是小心使然。
乐芳菲一直很好奇张斐是怎么离开钱串儿胡同的。他肯定不能就这么现身在钱串儿胡同,那样时间一长必然会被人抓到蛛丝马迹。
张斐进了莲姐的房间,打开床头前的衣柜,推开后面的隔板,露出了一条暗道。原来莲姐的屋里有暗道,他们也是够小心了,藏东西和暗道分在了两处,而且是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两个地方,这就很容易让人弄混成一个地方了。细节几乎考虑了各种方面,黑刀子张斐能保持身份这么多年,看来不是浪得虚名。
张斐走进暗道,从里面关上了暗门。乐芳菲猜测出口应当不在钱串儿胡同了,不过她不打算探密道,她没有忘记今晚的任务。
张斐走了,莲姐暂时有事不会上来,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乐芳菲从走廊打开的窗户翻进去,她打算走正门进屋子里,她会开锁,正门挡不住她。虽然走窗户比较直接,但那样很容易弄出动静,而且可能会对窗户造成破坏,事后容易被人看出问题。
这个时间段,各房间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屋里的人很难听到外面走廊上的声音,也极少会有人出来。这也是张斐选在这里和这个时间点换装的原因。
乐芳菲踩着碎步在走廊上小跑到那间屋门口,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对着锁头拨弄几下。锁开了,门开了,乐芳菲闪身入内东西,乐芳菲想了想,直接把整个包袱背在了身上,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小插曲,有一位喝醉的客人出来找茅厕,乐芳菲一个闪身从他面前飘过,那喝醉的人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拿到了东西,乐芳菲没有直接回隔壁的私馆,而是顺着墙头来到刘莹的院子,把包袱交给刘莹藏起来,之后才返回私馆。乐芳菲和阿治来的时候可没带什么包袱,离开的时候若是多了一个包袱,很容易被人发现异常,所以还是先放在刘莹这里,等白天再过来取。
乐芳菲回到私馆,重新穿上男装恢复来时的样子。阿治给屋里的姑娘解了睡穴,结账走人。阿治出手大方,私馆的妈妈兴高采烈送了两人出门。
两人一起回到客栈,分头休息。
乐芳菲回到屋里,有些睡不着,挨到了快天亮,立刻又爬起来,去把阿治从床上拉起来。话说叫人起床这种事情,似乎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顺理成章了,那更多次就无所谓了。
天还不太亮,钱串儿胡同已经安静下来,乐芳菲和阿治敲响刘莹家的门,两个人进去一会儿就背了两个包袱出来。一包是黑刀子的东西,一包是刘莹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杀县令,栽赃张斐。
最近一个来月,张斐的日子不太好过。地下营生收入骤减,县令那边却想要更多。这几天,县令就像魔障了,天天追着他要钱,还让官衙强行征收各种税务,更怂恿下面的人办事狮子大开口,总之就是钱钱钱。
县令在为跑路做准备,张斐心知肚明,自然也开始准备自家的后路。这些年他赚了不少,大部分钱都藏在妻子的娘家,他这几天在考虑要不要让妻子娘家先搬离凃城,把家里的财产转移出去。
到时点卯上工,张斐是官衙的捕快,一早就来到衙门。县令每天午时会抽出一段时间见他,两个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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