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同僚们出去吃饭了,因为张斐每天中午都自己一个人吃饭,所以也就没有叫他。待官衙里没几个人了,张斐熟门熟路来到官衙后院,往熟悉的那间屋子走去。
张斐今天随身带了三千八百两银票,是给县令的分成,也是这半个月钱串儿胡同收入的五成,比以往月份少了近两千两,不知道县令会不会又不满意。
想到这里,张斐不由叹了口气,这三千八百两中的八百两还是他自己填补进去的,他自己的份额都减少了。
其实这些年,张斐攒下的银两数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一两银子都没用过,可就这样,他还是觉得赚得不够。张斐跟县令是一样的,贪心永远不足。
院子里静悄悄,这个时候县令会支开其他人,所以张斐没有感觉到异样。进了屋子,没有看到县令,张斐以为他在里间休息,便直接往里面走,果然看到县令躺在榻上背对着他。
张斐直接走上前,想要叫醒县令,他的手刚落在县令肩头,突然感觉后颈一痛,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觉,身体趴在了县令身上。
灰衣装扮的乐芳菲从屏风后闪出来,看着同样灰衣的阿治在张斐怀里摸来摸去,摸出了张斐带着的三千八百两银票。
阿治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广元钱庄的通用银票,三千八百两,你两千,我一千八,正好补偿我们这几天的开销。”
乐芳菲示意阿治小声点:“路引都拿上了,我们赶紧走吧...”
凃城这一个月因为进出城人头费的事情,人气少了很多,尤其是途径的客商少了近一半。因为城内消息闭塞,城里反而一直保持太平,除了官衙天天骚扰商户加税,城里人几乎感觉不太到北方战事带来的影响。
但是,就在这个下午,一切都变了,因为官衙乱了,有消息传出来县令大人被人刺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城里的大户都派了家丁到官衙打听情况,没一会儿消息就在城里传开了。
县令大人在午时被人用刀杀死了,杀人者当场被抓。而更震惊的消息则是,杀死县令的人是黑刀子,凶器就是黑刀子的那把刀,而杀人者竟然是衙门捕快张斐。
很多人不相信这个消息,但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他们无法再怀疑。
张斐家被查抄,在他的房间里搜出了黑刀子的黑铁面具和他常穿的衣服。张斐的家人被抓如大牢,用刑后交代了更多东西。随即钱串儿胡同莲姐宅子被查抄,期间衙役和黑刀子的手下爆发了激烈冲突。
由于县令死了,张斐被抓,负责查处这件事情的刑名师爷本来就对县令有了二心,他向城中的大户借了家丁充作打手,铁了心要趁这个机会把县令和黑刀子的根基拔去。
城门关闭,城内戒严,钱串儿胡同打了一场,终于在黄昏时分事情见了分晓。
大白天里,朗朗晴空,地下势力怎么斗得过官衙?这些人中很多人都有有正常的生活,在这场冲突中,他们保持了沉默,根本就没去现场。只是之后这些人能否逃得过惩罚,就看那些被抓的人会不会把他们供出来了。
城门关闭,大家暂时都走不了了。乐芳菲和阿治回到客栈,暂时没有跟大家说实情。等出了城之后再说也不迟,万一有人演技不好露馅儿就糟了。这件事情暂且是乐芳菲和阿治的秘密。
客栈里的客人不多,除了乐芳菲一行和阿治主仆,另外只有两伙客人,他们总共加起来也就七八个人。那两伙人,昨天才进凃城,今天就被困在了城里,难免长途短叹。
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在大堂坐着。为了安抚客人,掌柜命小二送上免费的茶水,当然不是好茶叶,而是茶渣泡出来,只是这会儿没人计较这个。
客栈的大门敞开着,大家在等待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赖子和闫飞一起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青年张槐,以及另外两伙人派出的人。他们一进门就对着大家摇了摇头,看来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是一样,暂时他们还无法离开凃城。
乐芳菲和阿治心里有数,也早就预料到了眼前的情况,所以他们不慌张,只是其他人就没这么平静了。在大堂里,童玺焦急地拉着闫飞就问情况。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公开说的,闫飞就在大堂里说了。
之前街上的传言当然都是真的,县令死了,捕快张斐被抓,张家被查抄,钱串儿胡同被查抄,因为张斐的口供,又把县令一家牵扯了进来,以及张斐正妻的娘家,然后又是...总是牵连了很多人家。
现在,官衙正忙着查抄那些人家,其他事情暂时都顾不上。不过,官衙应对他们的人的口气比以前好了很多,似乎也是担心他们这些外来客商闹事情,反而进行了一番安抚,说是等查抄完了抓完了人就开城门放行。
这样听来还算是好消息,至少官衙那边不会为难他们这些过路人。
但是也有坏消息,官衙里丢失了一部分文件,目前怀疑是被县令和张斐弄丢了,也有可能他们打算在这些文件上做文章,总之把官衙少了一些东西,其中就有最近几日收商的路引,其中就包括了乐芳菲他们一行人的。
对于路引的事情,官衙给出了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个办法,如果等不及想出城的,可以在城门重开后直接离开,免收出城费,只是路引没了就没了。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留下来等,等官衙审问完张斐那群贼匪,也许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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