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一楠一顿,回道:“此事,要看小姐的意思。”
“我要是说我非正妃不做呢。”胡琼月语气很冷也很冲。
庄一楠道:“小姐您乃是成都府节度使萧山的嫡女,做皇长孙的正妃自然是够格的。”
“好!”胡琼月道:“此事就交给庄先生去办了,我敬候佳音。”
庄一楠行礼,“属下领命,定不然小姐您失望。”
“那就有劳先生了。”胡琼月福了福,两人就没了话说,“那我送先生出去吧。”
庄一楠拱手,“有劳小姐。”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小径上,庄一楠打量着胡琼月,这个女人他也打听过了,虽是番阳伯的义女,可人却从平江府进的应天锦绣坊,至于认义女,更是这两年的事。
她姓胡,和番阳伯的胡姓没有任何关系。
昨天,他在御书房见到她的时候,他以为她是知道的,和送信之人是串通好的,可当时见到她时,他就确信,她也是不知道的。
这就奇怪了,对方居然用他们的势力,来帮助一个并不知情的人。
看来,他想通过胡琼月查到对方,怕是不容易,那个人做事太谨慎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不急,老爷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他们要的结果,就是找到那个人。
两人到了外院,赵标也回来了,在二门口遇见庄一楠,目光打量……
身材略胖,目光柔和,看上去忠厚老实,这应该是赵标,庄一楠立刻上前行礼,道:“学生庄一楠,叩见太子殿下。”
“庄先生免礼。”赵标微微颔首,“本还打算召你来家中,不曾想今天就遇到了,相请不如偶遇,去我书房坐坐。”
庄一楠还是愿意和赵标聊天的,毕竟他是下一任国君,难得的机会。
“是!”庄一楠和胡琼月行了礼,“属下说的是还请小姐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装腔作势。胡琼月心里想着,面上却道:“是!”又道:“稍后先生走,我就不送了。”
庄一楠拱手应是,随赵标去了书房。
两人主次落座,內侍上了茶,赵标问道:“我没去过成都,不知成都和燕京相比,有何不同。”
赵标随口问,并不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庄一楠却是心头一提,回道:“难企及一二。”
这话说的简单粗暴,庄一楠想看看赵标是不是真的和传言一样,好脾气。
“先生谦虚了。”赵标轻笑,道:“不过,除了成都没去,别的地方我也都走过待过,到最后还是觉得燕京最舒适。”
庄一楠有些惊讶,他笑着点头,道:“是!来了这几日,学生也觉得舒适。”
“萧山的能力还是令人佩服的,将成都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赵标端茶喝了一口,道:“就是没想到他子嗣这般坎坷。”
庄一楠也叹了口气,没说话。
“不过,胡氏不能跟你回去,你还是写信和萧山说清楚,女儿既已经找到知道了她大好,就没什么不放心的。”赵标道:“皇家与寻常百姓自不会相同,她已是治庭的人了,自然就要留在治庭身边。”
赵标这话其实算是提醒,庄一楠拱手回道:“殿下的意思学生懂得。但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老爷夫人念了十几年,如今人找到了却不能相见,这实在太残忍了。尤其是我们夫人,身体不好,怕是……怕是熬不过这两年啊。”
“还请殿下恩准,让我带我们小姐回去尽孝。”庄一楠道。
赵标摇了摇头,道:“你带她走,可怜她孩儿怎么办。”
庄一楠也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他忽然跪下来,道:“殿下仁厚,赎学生妄言。我们小姐年幼失散,没有父母兄长教导,难免幼稚懵懂,她虽跟的是皇长孙殿下,可到底是没名没分的妾室。这般境况若传回去,让我们大人情何以堪,让族中小姐如何抬头做人,殿下说不同于百姓之家,确实如此。若在寻常百姓之家,学生自当二话不提,早带着小姐回家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名分?”赵标问道。
庄一楠点头,“不瞒殿下,昨日皇长孙殿下提出请我们大人自己前来看望女儿,可……可我们大人来了,这颜面如何存。”
让堂堂成都节度使坐在太子府的茶水房里,探望做了妾的女儿,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毕竟皇长孙还只是皇长孙。
“此事,我与父皇商量,你且先起。”赵标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姻亲是结两姓之好,虽我们是皇家,可也是和气为贵,能做得到的,我们自然也希望所有人都高高兴兴。”
“殿下之恩,学生谨记,回去后定当句句回禀我们大人。”庄一楠拱手,赵标摆了摆手,笑道:“我也是做父亲的,自然明白做父亲的心,没事,你去吧,此事成与不成我不能肯定,但此事我会转呈给父皇听。”
庄一楠道谢,叩谢出门。
离了太子府,他站在巷子口停了一刻,扬眉拂袖而去。
那人到底想要什么,他是不可能相信对方只是想要胡琼月做上正妃之位……难道要等一个女人做了正妃再做皇后再得利益,可赵治庭上面还有太子呢,他要的利益至少还要再等上十几二十年。
那人年纪也不小了吧,能等得到吗。
庄一楠在半道上买了笔墨纸砚,回房,一连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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