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柔乃大汉贤臣,不会屈服于刘芒之淫威,不会,我不会……”王柔做着最后的挣扎,保持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没错。王公确有贤名,太原王氏贤名远播,但晋阳和整个太原,可能因王公的固执,而面临刀兵之灾。王公你即将背负千古骂名,而你太原王氏的贤名,也将终结于今日,终结在王公你的手上!”
“不!不要!不要、不要啊……”王柔声嘶力竭。
他是当今名士,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但骂名,他背负不起。
他无助地哭诉着,无力的抗争也渐渐变成哀求。
王氏一族的贤名如果毁于他的手上,他将无颜去见王氏列祖列宗。
是时候了。
李岩身子往前探了探。“王公,难道你不想听听刘太守给您开出的条件吗?可以保全你王氏全族性命的条件,可以保持太原王氏贤名的条件,甚至,可以延续你王氏世代得以察举孝廉的传统、执政太原的传统。”
“啊?”王柔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仿佛看到一丝希望之光!
能保住王氏贤名?能延续察举孝廉的传统?执政太原的传统?!
王柔不甘将太原拱手让与刘芒,所为就是这几点!
如果能保住贤名和传统,那……
“王公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吗?”
王柔不是不希望,他是不相信……
……
“快!未时必须赶到阳曲!”
为了激励部下,李秀成下马,和部下一起徒步奔跑。
李秀成部的任务,是占据盂县等地,守住井陉要隘,防止冀州袁绍的军队进入并州。
盂县,是井陉要隘。附近的阳曲、狼孟,与盂县互成犄角,只要将这三地保住,冀州纵有千军万马,也无法顺利进入并州。
李秀成部,必须在八月十九午时前,在晋阳的消息传递到来之前,占领上述三地,并进行布防。
阳曲,控制沱河沿岸。
正午时分,一些农户正在田间忙碌,捡拾收割后,散落在田间的粮食。
急速奔来的队伍,并未引起农民太多的注意。在他们眼里,只要不是匈奴来犯,哪的队伍,都不比田垄里的谷粒重要。
队伍迅速控制住阳曲县城的两个城门,大队在城外休息待命,李秀成带一小队亲随,奔向县衙。
“哎,什么人乱闯……”
一个正从县衙往外走的差役大声嚷着,话还没说完,已被雁门兵扭在一旁。
李秀成大步走进县衙。
阳曲县令刚刚小睡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嚷,正要出门查看,和李秀成差点撞个满怀。
“你是阳曲县令?”
李秀成军阶不高,个子又很矮小,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不同寻常。尤其一双冷目,让阳曲县令不禁一阵心慌,下意识点点头。
李秀成抖出一纸文书,大声念道:“奉新任太原刘太守令,接管阳曲。”
“等等,什么刘太守?”
“新任太原郡太守,你身为一县之令,难道不知?”
县令火大了。“某只知道王叔优王太守,哪来的刘太守,哦……”县令拍拍额头,他也听到一些传闻,“你是说雁门刘绛天吧?”
“大胆!竟敢直呼太守名讳!赶快交出印信!”李秀成没空和他多扯。
好说好商量还则罢了,一来就要印信,这是要夺权的节奏啊!
县令岂能答应,脖子一拧,冷笑道:“王太守尚未卸任,他刘绛天有什么权利在太原郡发号施令?”
“交出印信!”
“不……”
唰!
噗……
李秀成已抽刀在手,捅入县令的肚子。
死尸往旁边一推,李秀成一挥手,众军士冲向县衙各处,将阳曲县一干掾属全部羁押至县衙正堂。
见县令已惨死堂中,众掾属吓得体似筛糠,噤若寒蝉。
李秀成再次宣读了接管阳曲的命令,再无人敢提异议。
逐一询问众人官职,县丞、主簿等主要佐吏,都是年迈不堪重用之人,只有掌管文书的主记年纪轻些,小小的个子,看着颇机灵。
“报上名字。”
“穆、穆、穆山……”
“汝可愿意奉新任刘太守之命?”
穆山已是吓得肝颤,努力控制着身子,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愿、愿、愿意……哥……”本想说点好听的,保住性命,可舌头早已不听使唤了,磕磕巴巴喊了一声“哥”。
李秀成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很好,你喊我哥,我就先认下你这个兄弟。”
李秀成指着穆山,对其余掾属道:“他就是阳曲代县令,尔等全听他的安排,听懂了吗?”
众掾属哪敢说个不字。
“将军,阳曲县尉带到!”李秀成手下一个百人将将捆成粽子一般的县衙押至大堂。
“暂时收监,等候发落!”
“诺!”
“你!”李秀成一指穆山,“你的任务,保证本县一切政务照常运转,如有差池,前任县令就是例子!”
“啊……知道了……”
李秀成将那百人将唤过来,对穆山道:“他是本县新任县尉,有人胆敢违令,他会帮你解决。只要干得好,某在刘太守面前,保举你当正式县令。”
穆山这等小吏,便是熬一辈子怕也没机会当上县令,突然有了飞跃龙门的机会,穆山喜出望外。“小人一定效全命!谢谢哥!”
没空停留,吩咐那百人将统领其属下一百步卒,严密控制阳曲,李秀成带领大队,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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