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说:“我这一路之上也听说过这位太守的一些传闻。
我想以他的为人,您若是去了,他不管多忙,也会见您的。”
“真的是这样吗?”杨父惊喜地说,“那我更得去了。等秋收以后,我就去!”
沉重的话题一掀而过,再接下来喝酒就顺畅多了。酒桌之上,推盅把盏,你敬我我敬你,喝了个不亦乐乎。
杨父突然把酒碗往桌上一沉,凝重地说:“马公子,我有一个不请之请,还请你允许。”
马腾说:“大叔您客气了。有什么话您吩咐就行,我自无不允。”
杨父说:“今日你能来我家做客,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
你我本来素不相识,但这番巧遇,说明我们确是有缘。我看你虽然年龄不大,但武功高强,志存高远。
我们氐人最敬重英雄好汉,我的请求可能对你有所冒犯,还得请你原谅。”
马腾不知杨父会提出什么样希奇古怪的要求,愣怔着不知说什么好。
杨幂也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待要劝,但在父亲严威之下,嗫嚅着没敢则声。
“您尽管说好了大叔。只要我能做到的,在所不辞。”在杨家父子热情感召下,马腾痛快地说。
“这事你当然可以做到,只不过是我们高攀了。”杨父见马腾痛快答应了,高兴地说。
乐熹可能觉得有什么不对,悄悄向马腾说:“公子,你可是已婚之人!”
马腾一愣,遂清醒过来,说:“不过大叔,我已经结婚了,而且马上就要有孩子了。我们夫妇感情很好,你可别让我为难。”
杨父一听,哈哈大笑;杨幂本来刚喝进一口酒,听得马腾这话,马上喷了出来;桌子旁边其他的新师里村人,也笑得咳嗽不止。
“看来不是这事了。”马腾有点迷糊了。
杨父边笑边说:“马公子,我要是有个女儿,能够嫁给你,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也是我们一家人的荣光。
可惜啊,我这辈子只生了六个儿子,女儿一个也无,现在现生也来不及了,哈哈!”
马腾闹了个大红脸,好在酒意之下,一时倒也没觉得有多么难堪,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不过乐熹倒是觉得有点无地自容,只好埋头喝酒。
杨父道:“马公子,是这样。
杨幂是我的长子,为人品性不错,处事也有一些韬略。
武功当然比你差得很远,但在这氐池县,除了我以外,还罕逢对手。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高攀你,让你们二人结为兄弟,今后相互扶持?”
说完,一脸期待的眼光望着马腾。
一旁的杨幂听得父亲这样说,心下大震,目光炯炯地看着马腾,盼望之情溢于脸上。
村里的其他人也热切地看着马腾。
“原来是这事。”马腾待人只看品性,至于武功高低,说实在的还不放在心上。
今日一见到杨幂,马腾就有一种亲近之感,听得杨父这般说,高兴地答道:“杨大哥可是豪帅啊,与杨大哥结拜,是我高攀了!
这等好事,我求都求不来,哪有不允之理?
不过义结金兰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杨大哥也是这结拜的第一位异姓兄弟,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好像有点那个吧?”
“当然不是现在就举行仪式。”杨父说道,“这件事是我十分看重的,不可草率从事。只要今天马公子同意了,明天我们要郑重其事地办一办。”
马腾说:“一切听从杨大叔的,噢,不对,是义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马腾说过的话,断无反悔之理。”
“公子也叫马腾?”杨父问道。
“是啊,我从小就叫这名。还有谁叫马腾?”马腾酒后冲口一句,浑然忘了自己微服私访一节了。
“我听说新任的太守大人也叫马腾。”杨父说。
“是的,我们一路上也听说了。这个真巧。”乐熹反应很快,连忙上前补台。
众人浓浓的酒意之下,没再多加考虑,再加上马腾答应与杨幂结拜,杨父只顾得高兴了,也没多想。
有诗云:
体察疾苦细言当,未知就里枕黄梁
推盅把盏结高谊,岁月深深日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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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杨幂、马腾举行了隆重的结拜仪式。
本来,按杨父的意思,是选一个黄道吉日。结果找人一看,需在三日以后。
马腾遂说:“义父,选日不如撞日。我们二人义结金兰,关键在于我们俩今后同声连气,这些形式上的东西都是次要的。”
杨父也赞成马腾的观点。
于是在杨家祠堂,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仪式开始了。
在杨家各位祖先的牌位前,摆着三牲祭品,即猪肉、鱼、蛋,以及一只活鸡,一碗红酒和金兰谱。
金兰谱共两份,按年龄大小为序写上了杨幂和马腾的名字,两人已按了手印。在一位长者的唱诵下,两人每人拿一炷香和金兰谱。
然后,把鸡宰了,鸡血滴入红酒中,每人左手中指用针尖刺破,把血也滴入红酒中,搅拌均匀,先洒三滴于地上,最后以年龄大小为序,每人喝一口,剩下的放在牌位前。
接下来,两人共诵金兰谱。
这种格式是固定的,已由人提前写好。
二人曰:盖闻室满琴书,乐知心之交集;床联风雨,常把臂以言欢。
是以席地班荆,衷肠宜吐,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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