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尸体的脸上,两颗眼珠子已经被挖了出来,留下两个可怕的血窟窿凝满了血液,尸体的双手也是血淋淋的,扣在脸上,将脸上抓得血迹斑斑,指缝间隐约可见眼珠子的碎片,看起来是无比的骇人。
尸体的身体大体是直的,但有些许的扭曲,估计是经过了剧烈、痛苦但又不太能动弹的挣扎。
就着牢房里的烛光,可以比较清晰的看以尸体的肌肤呈现出不正常的、应该是中了剧毒的青灰色。
面对这样一具尸体,几个人好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最终还是侍卫队长冷静下来,后退数步:“去,马上去向钦差大人禀告这事,加派人手看紧尸体和地牢,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也不得泄露半点消息。另外,找咱们的仵作过来,先行验尸。”
“是,小的马上去办。”
其他人战战兢兢的道:“这、这战誉怎、怎么会死呢?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也不见有什么举动……”
侍卫队长面无表情:“是啊,这人死得太蹊跷了,你们几个解释不清的话,就等着坐地牢吧。”
“头儿,”几名守兵惊得脸色发白,就差没有跪下来,“我们敢保证,地牢里真的没什么异常啊,这战誉从昨天晚上睡到现在,一直盖着被子,不吃饭,没有发出动静,咱们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啊……”
“嗯,你们喝多了,也睡沉了,怎么会知道呢?”侍卫队长淡淡的道,“所以不在现场的我最清楚喽。”
“头儿,”几名守兵简直要哭了,“咱们几个没有地牢的钥匙,这地牢也是密不透风的,断不可能有人进得来,咱们也是连战誉都碰不到,战誉死成这样,真的不关咱们的事啊……”
“事情都还没有开始调查,你们就急着撇清责任?”侍卫队长寒笑,“你们真是干得好。”
“头儿——”那几名守兵真的跪下来了。
“闭嘴!”侍卫队长恶狠狠的道,“你们有什么话,等钦差大人来了再与他说明,现在,你们给我好好回想从昨天到现在的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而后他对赶来的重重侍卫道:“你们看着这几个蠢蛋,别让他们串供和溜走了。”
说罢他就出去,去门口等待赶来的钦差大臣。
钦差大臣很快来了,官帽还是歪的,显然赶得很是仓促,一见他就吼:“战誉死了?战誉真的死了?”
“大人,”侍卫队长小声道,“地牢里是有一具尸体,但眼珠子没了,脸也被抓花了,尚未确定是战誉……”
“不是战誉还能是谁?”这位钦差大臣也是景氏一族中人,没啥大的本事,就是靠着出身和对景立天的顺从得到了这个职位,现在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就慌了,“这里不是地牢吗?不是只有你才有钥匙吗?不是有很多人日夜看守战誉吗?难道还能有其他人能够进出牢房?”
侍卫队长不吭声了。
钦差冲进地牢,当即被地牢里的霉潮沉闷给薰得连连咳嗽,捂着鼻子道:“尸体验得怎么样了?”
那样一具尸体,实在不难检验。
几名仵作围着尸体检查着,其中一人道:“回大人,死者是中毒身亡。毒发的时间很短,毒性很强,迅速令死者全身麻痹,而后变得僵硬,在这个过程中死者会感到非常痛苦,挣扎得异常剧烈,可能还出现了可怕的幻觉,导致死者用双手去挖自己的眼珠,身体也出现这种挣扎剧烈但身体并没有蜷缩的状态。”
其他人补充:“死者的咽喉受损严重,舌头和双唇都有不同程度的咬伤,估计毒药发作的时候伤到了咽喉,死者才没有发出大的声音。”
“小的对毒药比较熟悉。就小的看,死者所服的毒药乃是由多种毒药混合而成……”
“死者的面部已经被毁,看不出具体的面容,但身高、年纪、重量、脸形和囚犯相差无几,五官看着也是挺像的……”
钦差大发雷霆:“什么叫相差无几?你们就说是不是战誉。”
“应该是战誉。”几名仵作硬着头皮道,“咱们几个也就见过战誉几面,并不熟悉,而战誉坐牢这么长时间,外形总会有点改变的,若是单单看脸,死者是不是战誉还真是不好说。但综合来看,死者定是战誉无疑。”
他们也是这样的逻辑和观念:这里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地牢,死的不是战誉,还能是谁?
他们可是仵作,能直接决定案情的走向,他们若是说“脸被毁了,不敢确定”,那这案子……就麻烦了,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了,所以,他们一定得这么说啊。
反正死者一定是战誉,又是死囚,他们不必顾虑那么多。
“唉唉唉,”钦差叹气,“战誉吃下的毒是从哪里来的?他又是什么时候死的?是自尽,还是谋杀?”
仵作道:“死者应该是昨夜五更过半的时候死亡,至少这毒是从哪里来的,小的就不知道。”
钦差而后紧盯侍卫队长:“老弟,你怎么说?”
都是同族中人,侍卫队长并不是很忌惮钦差,沉默片刻后,道:“我会严刑拷问昨夜负责看守地牢的所有人,务必将此事查个清楚。”
“那你赶紧查,我就在这里等着,查清楚后我就让战家的人过来商量后事。”钦差实在受不了地牢的氛围,甩了甩袖后出去了。
待只剩下自己人后,侍卫队长沉着脸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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