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不行。”姒琅摊摊手,带点惭愧的道,“因为找不到同样的材料,也没有足够的人手,玉玺的雕刻和花纹也太复杂,对工艺和技艺的要求太高,我的人也很难接触到玉玺,所以,我的人连五成的相似度都做不出来。至于其它的嘛,要做到七八成的相似度,甚至九成的相似度,都还是有希望的。”
“还有,虽然我仿制了假城印与假军印,但假的就是假的,代替不了真的。我只不过是欺负景立天年老昏花和刚愎自用罢了。”
众人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战为君觉得自己又开始麻木了:“那你又是如何接触和知道城印和军印长什么样?”
姒琅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战家军里,见过和接触过城印和军印的人可不少,只要有心,总能收集到城印和军印的详细情报。不过你们放心,我没有试图收买战家军的高层。”
众人:“……”
“你……”战为君看着姒琅,欲言又止,感觉是想说教,但最终还是闭了嘴,只是摇头和叹息,再不说一句了。
姒琅于是又看向战誉:“怎么样,你要不要活下去?”
战誉沉默。
长长的沉默。
这种事情只能由他决定。没有人再试图去说服他。
终于,很久以后,战誉转过身去:“麻烦各位帮我照顾安安,你们走吧。”
“战誉,你何苦如此……”
“不必再说了。”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看向战为君。
战为君疲惫的道:“走吧,送我走吧。”
有几人走过来,将那张石床移开,露出地道的洞口:“将军,请。”
众人一一走进地道,而此时,那些大概是因为吸入或服用了致晕药物、倒在铁栅栏外的守兵还没有醒来。
访客都入地了,石床被移回原位,而后,地道封上,地牢里静悄悄的。
战誉这才转过身来,坐在石床沿,脸上皆是黯然。
再过三天他就要被公开处刑,他有过心理准备,然而,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死法。
因为,他不想所有人都看到他狼狈难看的模样,议论纷纷,并导致种种流言和说法传入他最疼爱的女儿的耳朵里。
安安那么娇弱敏感的女孩儿,听到别人如此议论她视为“英雄”的父亲,将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所以,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坐了半天以后,他的手伸进怀里,摸出一枚小丸子,咬了咬牙,将这枚小丸子丢进嘴里,干咽下去。
这是毒药。
前阵子,他的准女婿来看望他的时候,他提出了这个愿望,这个准女婿考虑到安安的心情与处境,答应了他的要求。
这位准女婿严格说来并不属于战家的嫡系,而是加入了另外一个投靠京城某大人物的派系,在皇室、朝廷中都有不少人脉,所以能够打通看守他的京城侍卫,时不时的来看望他,给他捎点东西什么的。
前两天,这位准女婿又来看望他,并把这枚毒药带给了他。
咽下毒药后,他便躺在石床上,闭上眼睛,回忆着父母、姐姐、妻子还在时的日子,想着想着,他的唇边慢慢泛出微笑,就像回到了全家还团圆的时候。
“父亲,母亲,姐姐,红衣,我来陪你们了……”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们……”
……
时光倒流。他回到了儿时的家里,父亲在指导姐姐写字,母亲坐在床沿哼着小曲哄他入睡。
听着听着,他慢慢的陷入甜蜜的梦乡。
他知道他在做梦,也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他还是很高兴。
对不住了,横岭的兄弟亲友,来世,他再偿还欠他们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地牢的铁栅栏外,两名趴在桌面上的守兵带着一身酒气,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栅栏里头瞄。嗯,没什么事,战誉已经睡着了,安静的躺在那里。
两个人打个呵欠,站起来,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活络筋骨。
天色泛白的时候,有两名侍卫进来接班,并把战誉的早饭也带了进来。
“早饭来了——”他们将一只盖有盖子的饭碗往铁栅栏的空隔里一塞,放在地面上,懒懒的道,“不吃就冷了啊。”
囚犯死定了,他们当然也犯不着给囚犯好脸色看,不过呢,不仅战家这边的人,连京城那边也有人打招呼,并给了他们不少好处,让他们对囚犯好一点,他们才没有刻意凌虐犯人,要不然犯人能有热饭吃?还能不受刑?
不过,一向不怎么睡得着的犯人这会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也不以为意,坐下来,喝小酒。
窝在这种不见天日、狭窄霉闷的地下室里,换谁心情都不好,凌虐犯人几乎是他们唯一可以取乐的活动,既然这个犯人不能虐,他们便只能喝小酒了,每天一来就喝,喝到换班为止,反正有战家的人供着,他们也不用心疼酒钱。
他们一直喝到中午,都喝得有几分醉醺醺的了。
有人送饭过来,他们又懒洋洋的将饭碗往栅栏里一丢:“喂,吃饭了。”
床上的人还是不动。
送饭来的侍卫道:“战誉没有吃早饭?”
“是啊,挺尸呢,估计是快死了,没心情吃吧。”
“唔,咱们是收钱了让他吃好点,但他不吃,就怨不得咱们了。”
中午,看守的侍卫趴在小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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