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红尘,多少痴男怨女,往昔的岑碧青对此只是嗤之以鼻,而今日却觉得那一丝的甜蜜,竟是如此令人心醉,也是那般的美妙,虽知情爱不过是过眼云烟,短暂如朝露昙花一般,却令人不知不觉间,无法自拔……
她,爱的还要早上一些,只是那懵懂的情愫尚未理清之前,这少年郎却偏偏是姐姐苦苦追寻的“小牧童”,与姐姐得道飞升相较而论,岑碧青唯有将这情愫隐藏在了心底的深处。
那源源不断的仙灵之气涌入娇弱的身躯,将那五百余年的道行不断的充盈,人参果贵为万寿山五庄观的奇珍,那所蕴含的仙灵之气又岂是等闲,未及盏茶功夫,岑碧青便感觉体内的道行,足足增进了三百余年!
那明媚动人的眼波刚泛起了一丝情愫和偏执,随即便黯淡了下去,转瞬即逝的柔情和落寞,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虽然是妖魔,却也是有情有义的女子,何者当为,何者不可为,也知晓的透彻......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诗经.小雅.采薇》
悠然一叹,那床榻之上端坐的少年,缓缓的睁开了微闭的双眼,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却流露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心悸之色,随着体内的仙灵之气宣泄大半有余,也终究松开了紧握住娘子白素贞的柔荑,以及身侧丫鬟小青的皓腕。
平白得来的天庭四御之位份,那与之相匹配的大罗神仙修为和神通,终究是空中楼阁,随着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的位份被褫夺,一切都是无根之浮萍,这也是殚精竭虑的要抽身离开天庭,避免涉足与盘根错节的三教纷争之中,只是想不到与天庭之中贪图口腹之欲,那一枚“草还丹”所蕴含的仙灵之气,差点惹来了大祸临头!
“官人......”
那一句殷切的关切,自灿然的星光水眸之中尽显无疑,白素贞顾不得体内涌入的仙灵之气,已然将那纤纤玉指握住了官人的手中,那是多少个辗转反侧所日思夜想的人儿,从天庭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受尽了多少辛酸,才能回转到人间的夫君。
那清澈的眼波所蕴含的柔情和怜惜,也映入了包文正的双眸之中,握着那柔弱无骨的玉手,心中与歉疚之中也是五味杂陈,只因她的情真意切,犹如冰川上的雪莲一般,是美的那么纯粹,是爱的如此无暇。
“娘子,我已经无事了。”
包文正起身将白素贞揽入了怀中,是那般的旁若无人,几近心酸的嗅着那熟悉的体香,以及感触着那娇弱的身躯,时至今日才知晓这钱塘县的许家只因多了白素贞,那一直漂泊且居无定所的心,才有了归宿一般。
一种苍凉的心境,也油然而生,满满的占据了包文正的心头,那沉甸甸的感觉犹如压上了一块巨石,那心酸和凄凉的滋味,堵得几乎喘不过气了......
见微知著,心思细腻之人,也与这一刻心中有了明悟,断桥残雪,这系统所限定三百年就要完成的任务,多半就是要跟贤妻白素贞分别,莫非那被镇压在雷峰塔下的宿命,当真是不可避免的了?
与天庭的蟠桃宴上,面对西天灵山的观世音菩萨,普贤菩萨和文殊菩萨,包文正引经据典的冷嘲热讽,甚至对那诸天女仙之首的瑶池王母娘娘,也是一副桀骜不驯的狂妄嘴脸,但是心中又何尝不知,不过是仗着青萍剑狐假虎威罢了。
如今孱弱的凡人之躯,又不得金鳌岛碧游宫的门人相助,若是白素贞当真被那法海镇压在雷峰塔下,便是拼死相抗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那微弱的房门开启之声,许娇容手里端着刚熬制好的汤药,眼见这房门虚掩便只道无妨,便抬手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汉......”
触目之间,便瞧见弟弟许仙和弟妹白素贞旁若无人的相拥在一处,那亲密的举止却也没有避忌丫鬟小青,许娇容心中错愕之下,那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此刻更是停留在此也觉得尴尬,转身离去又觉得不妥......
闺房之事,终究需要避开旁人。
白素贞本是端庄贤淑,虽然眼见官人好转之后,一时之间欢喜也失了方寸,丫鬟小青本是情同姐妹,倒也无妨,但被姐姐许娇容撞破之下,却是为之羞怯的霞飞双颊,忙推开了官人的手臂,而后转过了身去......
“夫人!”
岑碧青却是含笑自若的走了上前,将许娇容手中的汤药接了过来,也顺便化解了姐姐白素贞此刻的尴尬和羞臊,言道:“许相公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
许娇容本就盼着汉文能早日与弟妹开枝散叶,绵延许家的子嗣,故而对适才的一幕权当视而不见,仔细的端详着弟弟许仙的脸色略显苍白,抬手便探了探额头的温度,那关切之情才略有转圜,而后便紧接着神色略有不善,开言说道:“这都什么季节了?寒冬腊月!大晚上的去西湖边闲逛,都成亲了也不让人省心!”
言词虽厉,但那一片关切之情却无半分的虚假,许娇容与许仙自小相依为命,亦姐亦母,以娇弱的身躯撑起了二老宾天后的那一段日子,是以也养成了泼辣的性子。
闻弦音而知雅意,包文正顷刻之间便泛起了许多心思,十余载的姐弟之情,这好心自是不会当做驴肝肺,忙踱步上前拉着许娇容的手腕,讪讪笑着言道:“是我自己难以入眠,便悄悄的去欣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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