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话尽管说。”蔡寨老。
“那好,我说出来,由蔡寨老与几位阿公商量定夺。既然‘布吐’开办起来,光是我一个人教孩子们读汉书,写汉字,这自然是好事。如果再找一个人来教孩子们读夷书,写夷字,岂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事吗?”王阳明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看见几位老人频频的点头。
“阳明先生到底是策举祖(天神)给我们龙场派来的,读得夷书,写得夷字的先生又到哪里去请?”一位阿公话音一落,其他几位老人都附和道:“是啊!”
王阳明看了看蔡寨老,又看了看几位老人,笑了一下:“读得夷书,写得夷字的先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蔡寨老能教会自己的两个儿子读夷书,写夷字,也一定能教会龙场的孩子读好夷书,写好夷字。这个先生,就该由蔡寨老来做。你们说是不是?”
“对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几位老人恍然大悟。
蔡寨老坐着没有言语,其实在王阳明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一刻,蔡寨老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他一直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现在自己到成为此时焦点。见蔡寨老还是没有言语的意思,王阳明赶紧又补充道:“蔡寨老,我之所以说出我的想法,主要是考虑开办‘布吐’不光要教孩子们学习我们汉人的知识与智慧,如果能由你老出面教孩子们学习你们夷家祖先留传下来的知识与智慧,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所请蔡寨老仔细的考虑、考虑。我最大的顾虑就是蔡寨老年事已高,又管着全龙场的这一摊子事,担心你老忙不过来,身体吃得消。”
阿列普把王阳明的话告诉的几位老人。“没事,老家伙的身体好着呢。不是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帮着他吗?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小豆子阿公到是快人快语,无意当中履行了一次寨老的拍板权利,所以引来一阵哄笑。
蔡寨老还是没有开口,搂了搂怀里的“祖桶”,才在所有人的期盼中说道:“今天大伙把话都说明了,当着祖先的面,行,这事我答应下来,豁出我这把老骨头。只是,以前教我自己的两个儿子是一回事,在‘布吐’教孩子们又是另一回事。好在有阳明先生在,不懂的地方我多向阳明先生请教就是。怎么也想不到?我老都老了,还要做一回‘布摩’。嘿嘿-”说完蔡寨老自己先笑起来。
“哦吙-、哦吙-。”几位阿公也许是受到早晨春祭仪式的感染,几声叫过,此事一致通过。
“阳明先生,这做先生有什么讲究吗?”刚才蔡寨老的沉默,就是在思量这一个问题。
“要说没有什么讲究?那是假话,要说讲究那么多?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显然就要从写字,读字,认字开始。如果有书,就以一本书为根据,教得孩子们读得一本书,认的一本书的字,孩子们就能自己读第二本,第三本,用我们汉人的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蔡寨老,只是这明日如果要教孩子们读的书,写的字,在今日做‘布摩’的就要事先做好准备,就是这么一点技巧而已。”王阳明答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阿列普自己都不理解,给阿公们传不了话。阿列普问王阳明。
“阿列普,你告诉阿公们,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书中有黄金,书中有人生智慧。”
阿列普传完话,几位阿公一下子愣住,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句汉话其中赋予的深刻含义与蕴意。王阳明知道自己给几位阿公这样解释,他们也未必明白,索性就这样告诉他们,让他们慢慢的去理解。
“我家有一本书,我可从来没有在书里捡到过黄金。”一位阿公对着阿列普说出自己的疑问。
蔡寨老先开嘴:“你捡不到黄金,那是因为你认不得字。经阳明先生这么一说,我也终于明白你们汉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书?办这么多‘布吐’了。”
“是这个道理。”王阳明知道蔡寨老的理解力强,显然要比其他几位阿公的认知水平高得多。“蔡寨老——”王阳明继续说:“孩子们上‘布吐’,吃田饭时你说早饭后开始,各家吃饭时刻的不会一致,不如看哪一位阿公家有损坏的锄头,拿一把来,把它挂在树上,每一天统一敲响后,孩子们统一到‘布吐’来,才能开始课业。”
“阳明先生到底有经验,这事,就这么办。你们几位老家伙,看谁来办这事?下午就必须挂好锄头。”蔡寨老安排道。
“我家有坏锄头,这事我来办。”一位阿公应承下来。在龙场开办“布吐”每个人都愿意为它出一把力,这是王阳明最深切的感受。
“布吐”开办的事情定夺下来,一行人散去。蔡寨老叫上王阳明与阿列普往回走,把家最好的笔、墨、纸留给阳明先生用。“阳明先生,这两天你就不用跟着阿列普学农耕,好好准备一下第一天课业的内容。笔、墨、纸尽管用,到时我再给你备下一些。”
“这是自然,蔡寨老请放心。”王阳明恳切的答。
离开蔡寨老家,阿列普走向白岩寨河。独自走在回结草庵的小路上,王阳明手里拿着的一沓宣纸,尽管算不上最好的宣纸,可是比起谷皮纸来,在龙场这一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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