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侬混进这沈府眼看也有些时日了,沈二爷对他赞赏有佳,光看他面前的赏银就知道混得不错。那常贵儿看得心痒,搓着手笑说:“你小子可以啊,才进府没多久都快赶上我这个随行小厮了都,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叫你余哥了。”
秋侬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常贵的意思了,要想在这里混下去,还得把这位爷也伺候好。秋侬忙把得了的赏钱拿了一半出来,双手往常贵手里头递,“贵儿哥,瞧您这话说的,我余三儿能有今儿这样儿还不是全靠了您。要说赶上您这话您真是多虑了,我余三儿没那么大的心,能在沈府里头混口饭吃我就已经是八辈子烧的高香了,怎么还敢去想别的。您放心,您的好我可都记着呢。”说罢拍了拍胸脯道:“今后要有我余三儿的好处就一定少不了您贵哥的。”
那常贵儿也不过是个贪心的,他倒不怕这小子抢了他的风头,毕竟他在这府里头也好些年了,这余三儿不过是趁着二爷最近喜欢,要想长久那肯定也是不成的。他也不跟他废话,把银子全接了过来,往嘴里咬了咬又拿袖子擦了擦放进袖袋里头,正色道:“就知道你小子上道儿,二爷要今儿的画你可画好了?”
秋侬拿出早就画好的画,“在着呢,一会儿就拿给二爷。”
“你去吧,二爷在书房里头抄经呢,老爷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天天罚二爷抄这抄那,这会儿啊估计正在气头上,你赶快把画拿进去让二爷舒坦舒坦。”
“得咧,贵儿哥是要出去?”
常贵儿一听喜上眉梢,小声说道:“我乡下的表妹今儿来京城了,我出去见见,晚点儿了如果没回来你帮我盯着点儿。”走了两步想想又倒回来,凑近了说道:“二爷要是问起你给机灵点儿回,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秋侬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往书房的方向去了,绕过弯弯的水榭长廊,前面像个草庐的地方就是。她进府也有半月了,对这沈府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期间去过一次殷重离当初下榻的驿馆,那里的人说他们几日前已细回了南越了。她怕引人注意也没久留,写了封信又付了重金差人送到了左阳那里。
左阳是尚香坊的掌柜,其后老板就是殷重离,左阳看见她的时候吃了一惊,“余姑娘怎的弄成这样?”
秋侬也不多作解释,直接挑了重点道:“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怀王殿下,告诉他我一切都好,之前是秋侬擅作主张坏了大事,怎么罚我都好等我大仇得报秋侬自当回南越请罚。”
左阳也不太清楚各种原因,只应了送信的事,还说有何帮助请她万不要客气。秋侬不便久留便回了沈府,她知道左阳跟她客气是看在殷重离的面子上,左阳与殷重离是一路的,如果她能不费吹灰之力杀也汴梁皇帝得益的自然是他的主子,这各中原由她早已摸透,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也曾四处打听过佛鸽的下落,左阳说他也会帮忙寻找,只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但她却不信,沈耀抓她并不非是要她的性命,又何必对一个丫头下如此狠手。
轻扣了两下门秋侬推门进去,发现沈二少爷已经伏在案前睡着了,也是这沈公子怎么可能乖乖听他爹的话在书房里抄书呢。见那沈公子好梦正酣他把画塞在了桌旁的榻上,拿枕头压着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正巧碰上匆匆前来的朱管家,忙拱了手相问。
那朱管家见是他眉头一皱然后问,“怎么一大早的就没见着常贵儿的人,老爷有吩咐呢。”
“贵儿哥给二爷办差去了。”秋侬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问:“二爷正在房里抄经呢,老爷有何吩咐,不如转告给小的小的一定帮您把话带到。”
那朱管家顿了一下,“也好,你去叫二爷准备准备去一趟李尚书府,听说前段儿日子李尚书遇刺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可好些了没有。老爷最近身子不太爽利,叫二爷替他过去慰问一下。”
秋侬忙应下,转身就朝书房去了。心下却有另一番计较,这沈相如今权势滔天,为何还要去看区区一个尚书大人。
她把这事给沈吉一说沈吉脸色就不明亮了,哼哼唧唧的极不情愿,秋侬怕不去忙劝道:“奴才知道二爷心里不爽快,您想想,相爷如今年岁大了,以后好些事情还得二爷出面不是。奴才知道您是个坦荡人不喜欢这些应酬,眼下还是听相爷的吧,到时候出去也好办事儿不是。”
沈吉一听也在理,换了身衣裳出门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这都要出门了怎么没见常贵儿?对了,今天怎么是你在传话。”
秋侬将他歪掉的络英扶了扶回道:“贵儿哥被相爷派去做别的事了,今儿就奴才跟着您吧,您要嫌奴才给您丢人奴才低着头就是。”说罢就把头低了下去。
沈吉皱了皱蛋摆摆手,“算了算了,就你跟着把,去朱管家那里把东西带上,想必他准备了不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想的,那李老头儿有什么好巴结的,一大把年纪了都还……”
两个絮絮叨叨的出了沈府,秋侬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沈吉是个典型的纨绔,出门不仅小厮一群坐的马车也是相当的华丽。当然她是没有这个福份享受的,只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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