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絮听着面前的女子平静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冒充公主可是大罪,冒嫁更是大罪中的大罪,如果被汴梁的皇帝看出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
秋侬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说道,“汴梁皇帝再神通广大也没见过睿阳公主,更加不知道睿阳公主长什么样,你只需一切照常就好。”说罢轻走两步食指挑起无絮的下巴,轻轻说道,“听说你随着殷凝雪在宫里住了三年,能在宫里安然长大且不受宠的公主不容易,像这样这能平安到现在的宫女也少见,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不会让我失望。”勾唇笑了笑,“你说是吗?”
无絮瑟缩着点了点头,眼珠溜转大着胆子问道,“我想知道我家公主现下如何?”
秋侬半眯着眼睛摇了摇头,语调平缓但却掷地有声,似是对此问的不满,“你的公主现下不是完好的站在你的眼前么。”
无絮顿了顿不再说话,良久后点点头,“奴婢知道了。”似有不甘,“余姑娘为何如此作为?如若事情败露,能否保得奴婢性命?”
秋侬讪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还活着一天决不会让你去赴死。至于,此事的缘由,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大约是下午,太阳斜挂在高空,汴梁的天气不比南越,冬日虽有暖阳却总是伴着冷风。秋侬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虽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无絮毕竟是从在宫里长大,一点风吹都是一种指令。
她大步走向领头的官兵,柔声说道,“公主说天气太冷,今天先下榻到驿馆,等明日汴梁皇帝颁旨召见。”
领头的官兵拱手道了声是,又问道,“余姑娘的风寒可有大碍?”
无絮适才想到佛鸽说余秋侬在东郡夜宿时突发寒疾,忙拱了拱手道,“谢大人关怀,余姑娘与佛鸽姑娘先一步去了驿馆就医,怕拖得久了寒症入肺就不好了。”
那人点了点头,下令全员至驿馆,骑着马朝前走去。
秋侬到达驿馆后叫来佛鸽,“你派人将这封信交给牧风堂的左掌柜。”
佛鸽拿了手里的信,本还想再说两句,看了秋侬脸色后只摇了摇头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秋侬又叫住了她。
“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说罢似乎有些疲累,右手撑着桌角抚着双眼,看不出此刻的神情,语气却透着疲倦,“我们半道上把他妹妹给扔在了荒漠里,想来一身气等着往我身上发呢,此去肯定有别样的任务,他不会这么轻易叫我们报了仇的。”
佛鸽听此一言皱了皱眉,“那依姐姐所言,我当如何?”
“你去了之后将信交给左阳,他肯定早已收到来自南越的另一封书信,先答应他的要求。”
佛鸽似乎也觉察出这次莽撞了,有些急切的道,“我们不能什么都答应了他们去吧。”
秋侬抬头抚了抚被弄乱的黑发,笑得有些苍凉,“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拿来讲条件的呢?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余秋侬料想的没有错,佛鸽在刺月阁分堂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左阳的人影,本有些心浮气燥,想到出门前余秋侬的叮嘱,捏了捏拳头又坐了下来,这一坐又是一个时辰,才见管家领着左阳姗姗来迟。
她也顾不得生气,主子曾经说过,要想留存得长久,就必须练就常人所不及的忍耐。她把小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紧,紧抿了唇随即两眼一弯,笑着起身打招呼,“现在要见左掌柜一面可真是不易啊,可见是我佛鸽的面子还不够,想来早知是这样还不如叫我姐姐也一道来了。”
这话说得玄妙,殿下来信只说不必太热情讨好,但他心里清楚这个女人口中的姐姐在殿下心里的位置,虽说不必刻意讨好,但也张弛有度,他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佛鸽姑娘快快请坐,左某近来事务繁忙,你也知道你们刚一到汴京我这儿就乱套了,多有怠慢还请佛鸽姑娘不要介意。”
佛鸽当然不会介意,她也不傻,从左阳对她前后的态度也看得出来他心里的想法,喝了口已经冷掉的残茶笑着从怀里拿了余秋侬的亲笔书信递过去,“这个跛燕给您的信,我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刚到汴京还有好多事要提前安排呢,也就不多留了。”
正准备起身,一个人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来人一袭朱蓝长袍,只外边罩了件暗紫色的纱衣,剑眉怒张,“跛燕何不亲自己前来?”
佛鸽是有些怕他的,毕竟身份在那里,但也就讪了那么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忙拱了手,“奴婢见过怀王殿下。”心道,这人来的好快。
殷重离有些气恼的摆了摆手,“那些个虚礼就免了,你们胆敢私作决定,想过罪责没有?”
佛鸽定了定神,说道:“奴婢在这件事上没有尽到劝诫之责,愿一律承担后果。不过,殿下就这么来了汴京,怕是不妥。”
殷重离也没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就算她有心劝她也没力阻,只是这早就布好的局却因为这事给乱了套,心里有气也只能撒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你回去吧,告诉公主,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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