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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舒戚第三次端着,颇是无奈。
里头不眠不休好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着实让人担忧。
“爹爹,我没事,你先出去吧。“舒妍头也没抬一下,专注着手头的事情。
时间紧迫,她不能再耽搁了。
舒戚愤然,直接夺了舒妍手中的书,摆出父亲该有的威严来,声如洪钟:“你到底在做什么?”
舒妍闭了闭眼,蹙着眉,声音微哑,满是疲倦:“爹爹,我在做的事情你帮不了我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这样不吃不喝不睡地去做,但是妍儿,辰儿死了,连他下葬的那天你都没有出现,你到底在想什么?”
舒戚痛心疾首,那日的葬礼,他只见洛君翊一人在操办,也是草草了事。他深刻的记得,洛君翊跪在墓前,如同提线木偶,看不出情感,任凭雨淋,眸色全黯。
那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洛君翊无助的一面,整颗心如被磨子碾压,痛得彻底。兄弟俩的感情他大抵也是知道些的,两个人又都是他的外孙,即使从未接触过洛君辰,但斩不断的血脉足以让他痛彻心扉。
“辰儿?辰儿!”舒妍怔怔一笑,泪湿眼眸,“是我对不住他。”
舒戚无言,静默地站在一旁。每个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肉,舒妍的痛,超过了所有人。
“不知道翊儿怎么样了?”舒妍重新抓起一本书,抹去了水泽,自我安慰地道,“但愿,但愿芸儿会照顾好他。”
舒戚轻叹,舒妍的性子他是没办法拯救的了,走到门口,推门的手忽然顿住:“从小到大,爹爹从来奈何不了你的这份倔强,但是爹爹希望,不管你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可以多考虑考虑孩子的感受。”
手中的书卷缓缓垂放到桌案上,烛光摇曳中,舒戚走出了房间,关好了门,房间里死寂的安宁,一滴泪无声地落下。
如果当初,她选择的不是洛靖,只是平凡人家的公子,她是不是会过得容易些?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会更幸福点?
当然,她回不到当初,就像,洛君辰再也回不来一样。
锦阳殿
夜渐深,露渐浓,洛君翊侧躺在塌上,廖无声息,他已这样昏睡了整整一日,尚未苏醒过。
小路子站在塌前,双眼肿得如核桃一般,不停地抹着泪。洛靖下了令,没有他的应允,不得上药,如今,洛君翊身上的伤口开始肿胀破溃,引起了感染,直接导致了高烧不退,着实凶险。
“咳咳咳......”
洛君翊捂着两条被子,依旧咳个不停,异常腓红的脸颊刺痛了旁人的双眸,炙热的体温烧灼着焦躁的心。
小路子缓缓抬眉,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外面去。
洛君翊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眸子,含着浅浅地雾气,朦朦胧胧,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小路子,水......咳咳咳......水......”
小路子闻言,目含凄恻,旋即顿住步子,转身端着杯温热的茶水跪着膝行至榻边,泪水更多。
“你这是干嘛?”洛君翊费力的支起身体,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粗喘不定,仿佛下一刻便会再次昏厥过去一般。
“七皇子,奴才没用,是奴才没用!”
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对象,小路子哭喊出声,嘶声力竭地,用尽全力的,狭小的眼睛被挤成一道缝隙,此刻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外滚着水滴。
洛君翊忍不住轻笑出声:“咳咳咳,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奴才想尽了办法,可是连王上的面都见不到。”小路子被洛君翊的笑容激得更加伤心,越发不掩饰哭声,袖子抹着眼泪和鼻涕,形容狼狈,“七皇子,您自己是医者,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好不好?”
洛君翊勉励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小路子头发,觉得有必要废点儿心思来安抚安抚了,却拙于用词,只能道:“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才不是呢,你睡了一天了,烧一直没有退下去。”小路子开始不能正常的呼吸,一阵阵的哽咽让他口齿不清。
“好啦,别哭了,你这一哭我真的就没办法了。”洛君翊实在无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一股迷香的味道传进房间里前一刻还哭哭啼啼个不停的小路子“扑通”一声,直接倒地。
洛君翊经常接触这些药物,但因为身体发软,着实没有多少的气力,重重地倒回床上,努力的睁着眼。只见一席红衣走进了房间,拍了拍手将手上残留的药拍去。
“你来做什么?”
是韩暮芸,洛君翊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警戒,带着些许的迷惘:“母妃呢?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连皇兄的葬礼都没有......”
话还未说完,便沉沉地睡去,长睫轻颤,说明了他的不适与不安。
“好好的孩子,竟成了这样。”舒戚随后进了房中,悲由心生,上前扯开了锦被,眼中映入了一片腥红,切齿,“洛靖,你个王八蛋!”
手指搭上纤细的腕,轻触脉搏,脸色渐沉,一股怒意嵌合着无边的心疼蔓延开来。
谦和殿
“洛靖,你他妈的给我出来。”舒戚一身武艺,岂是侍卫们所能挡住的?
于是,满心怒火的他,顾不得韩暮芸的阻挠,一人一枪,硬生生地闯进了谦和殿。
洛靖正在批阅折子,抬起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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