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门口。
这洗手间建的很是奢华,沉黑的盥洗台,一尘不染的地面,头顶悬挂的水晶吊灯,空气里还飘着似有若无的淡香。
洗手间空间很大,左右分为两大块儿,一面是男洗手间,一面是女洗手间。
男女洗手间建在一处,为的是照看病人的方便。
小护士把蒋南扶至男洗手间门口,手依旧巴巴的搂着他的胳膊。
蒋南靠在门板上回眸看她一眼,眼底尽是戏谑:“还不放开?是想跟我一起进去?”
小护士被他调侃的脸一红,立马松开手,往后退一步,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蒋先生。”
蒋南低低笑两声,没说话。
这笑声低沉磁性,勾人的狠,小护士面红耳赤的垂着头,不敢看蒋南,一溜烟,跑了,末了还撂下一句:“蒋先生,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我。”
蒋南转身拄着拐杖拖着身子一步一步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还有一个男人,站在小便池旁,见他过来,微微颔首:“南哥。”
黑手党党徒众多,分属在不同的分支下,很多,蒋南是没见过面的,他不认识眼前这男人,不过,显而易见,眼前这男人却认得他。
蒋南淡淡扫他一眼:“小兄弟,帮个忙。”
“不敢当,南哥,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那人似是恰好小解完,将裤子一提,转过身来。
蒋南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身子掰向门口的方向:“门外站着个小护士,你出去的时候想办法给我把她弄走。”
“包在我身上。”
蒋南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你是谁的手下?”
“小的一直跟着白哥干。”
“白吉?”
“正是。”
“你叫什么名字?”蒋南又问。
男人眉眼一笑,蒋南问他的名字,十有*是想给他些甜头,他痛快道:“姓王单名一个单,他们都叫我单子。”
蒋南点点头,朝他摆摆手:“我记下了,你去吧。”
“谢谢南哥。”
那男人前脚刚走出洗手间,后脚,蒋南跟了过去。
不过,他没出去,只站在门口,拄着拐杖,光明正大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很快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有些嘈杂,听不清。
紧接着传来一段短暂的脚步声,再听,外面没动静了。
蒋南把门拉开一条缝儿,朝外一看。
人走了。
他拉开门,走出去。
他大费周章这么做不直接将小护士赶走,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蓝昭性子冲,要让她知道那小护士没把他管住,眼睁睁的放他离开了,指不定做出些什么来,到时候扰了医院秩序,徒增烦恼。
自走这一趟回来,他整个人心力交瘁,已经疲惫到不想去管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他从洗手间离开,顺着原路返回,却没回自己房间,他进了蒋佳然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护士守着,见他进来,那小护士立刻站起身来,要说些什么。
他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护士安静乖巧的点了点头,十分善解人意的退出了病房。
蒋南径直走到病床前。
如蓝昭所说,蒋佳然确实在睡着,除了脸色苍白些,看起来并无大碍。
他看了许久,把拐杖放在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抚上她的脸。
没受伤的手指描摹她每一处五官。
蒋佳然的脸生的奇特,这五官拆来来看,每一处都清汤寡水,并不出众,可拼凑在一起,就生出了那么一股子叫人着迷的冷艳。
好一个蛇蝎美人。
蒋南的手从她唇瓣下滑,慢慢的,慢慢的,抚上她白希的脖颈。
她脖颈纤细柔嫩,弧度优美,总叫人想起一个词——天鹅颈。
这脖颈,可真细,细到......好像他一掐,便能掐断一般。
许是因为刚刚输了液的缘故,蒋南的手,此刻冰冷无比,这微凉的手指间如游丝一般划过皮肤,饶是在昏迷中,蒋佳然都忍不住轻轻的颤栗了一下。
就是这一颤栗,叫她醒了过来。
她目光涣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那是一张人脸,在光线里有些模糊,看不分明,这人手落在她勃颈上,那触感冰凉潮湿,叫她想起一种动物,蛇。
她长睫微颤,眨了眨眼睛。
这么一眨,眼前的一切,渐渐变的分明。
她看清了她眼前这人。
蒋南。
她面色一瞬间变了,那苍白里,竟也隐隐透出几分青,她瞳孔猛然缩了回去,有些声色厉苒的看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昏迷前的残余片段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她记得她和红姐被困在空无一人的盘山公路,身下是不见底的深渊,周身是巍峨沉默的高山,白雪皑皑,北风呼啸。
闭上眼前,她尚且看到灰蒙蒙的天,裹挟了漫天飞雪,挥洒下来。
残肢的痛意,记忆犹新。
可这些之后,发生了什么?
为何辗转反侧,长途跋涉,最后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这里?
等等,这又是哪里?
她转动目光,四下里一扫。
是医院。
蒋南建的私人医院。
这里,她很熟。
她病了?
红姐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海盘旋,可无法得到回答。
因为这房间里,除了她,只剩下蒋南。
蒋南......
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蒋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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