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都是一愣,万万没想到彩柳这姑娘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这会子反应过来手臂上立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感,我正想后退几步质问她意欲何为,彩柳却一把握住我的胳膊。
“别动。”
然后将那尊水晶瓶瓶口对准我手臂上血口处,不多时,她手中的水晶瓶已被我的血液浸满。
看到这里我这才明白,原来彩柳是在借血办事,这种事情好歹提前说一声,刚才好悬没吓死我。胖子也嘿嘿一笑,揶揄我道:“嘿,原来是借血啊?还好不是借头去领军功……”我正要反唇相讥,胖子却突然一本正经的问彩柳:“不过女侠……你拿老唐的血是要干什么?”
彩柳也没回胖子的话,只将一瓶子血液递给胖子,“对准那副柏甪鬼棺。”
古墓里没有风,四下里出奇的安静,尸藤蕨触须顶端有露水滴溅,落在下方的血水沟渠里泛出层层涟漪,彩柳话中的鬼字刚钻进我耳朵里,我就觉得四周的温度似乎骤然而降,让我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胖子显然听懂彩柳的意思了,只是不太理解,他望了望我,我也直摇头。不过彩柳既然吩咐了,那照做就是了。
也对,望着胖子挽袖子准备抛血瓶的光景间我想了想,也对,刚才中招那些毕竟都是些千年古尸,古尸除了枯皮烂骨还能有什么?说不定用活人的鲜血才能成事,搞不好这鬼地方需要什么血祭也不好说,彩柳的经验果然要比我们老道许多。
思忖着,胖子已是卯足了劲,“呼!”一下将血瓶子直接朝尸藤蕨中间竖着的棺椁砸去,力道稳准,我看他态度十分严谨,心里忍不住庆幸:还好带着的是自家人,这要是带个笨手笨脚的外人来,多扔几次我非得缺血休克不可。
不过……为什么非要是我的血呢?
我寻思着,可能女性的血阴气重不能用,胖子肯定也不是童子身,那算下来也应当是用我的了……
“咣当!”一声扰得我思绪立断,浸满鲜血的水晶瓶在尸藤棺椁椁盖上摔得粉碎,爆裂而出的血渍有如泼墨般染得棺椁好一片鲜血淋漓,看上去甚是怵目惊心;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这些血水一触碰到棺椁表面,面前这株庞然植被竟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只在眨眼间的工夫,整株帝隐尸藤蕨竟像过了电似得开始疯狂扭动,我和胖子毫无思想准备,都被骇得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唯恐这怪物轰然自爆亦或是突然发难。
不过这些事情最终都没有发生,只片刻之间,面前这株帝隐尸藤蕨就逐渐枯萎凋零而去,等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它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看来是死透了。
“嘿?!老唐,想不到你血里还有毒啊!”胖子喜形于色但还不忘挤兑我,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心里也是直打突,童子血有这么厉害?这也太给力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尸藤蕨的触须算是解决了,对了——
“现在……能不能过去了?”
我望着棺椁前最后那道水渠,堪忧的询问彩柳。
彩柳没说话,但却率先朝那副棺椁踱去。
胖子拍拍手,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边跟上彩柳边对我说道:“嘿,表弟啊,你放心,你那点血没白流,哥哥现在就考了这老粽子的古,给你出出气,啊。”
这要换在平日,我非和胖子针尖对麦杆的贫几句,只是这会子我乏得厉害,也没力气和他争辩,摆摆手喊他闭嘴,赶紧他娘的干正事儿。
如彩柳所言,那道熔人于无形的可怖屏障果然消匿不见了,我们三人前前后后的跨过最后一道水渠全都相安无事,直到和面前这副一丈来高的柏木棺椁两两相望之际,我悬了老久的小心脏才算是放下那么点点。
胖子胆气似乎恢复不少,左右环顾一圈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便直接用手去触摸棺椁,我看彩柳没说什么,便也没制止,只让他小心点。胖子摸了几摸立马就退了回来。
“嘿?老唐,这木头棺材怎么跟冰柩似的,冻手的很,而且棺材盖下面完全没缝隙,老办法肯定行不通啊。”
他说的老办法指的就是插撬杠撬棺盖,我听他说得跟行家里手似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末了,也凑过去看这副彩柳称之为柏甪鬼棺的怪异葬具。
这副使用柏木制成的棺椁整一个竖在平地之上,看底部不难推测出应该是先将墓主收殓入棺,然后在相同的位置上种上尸藤蕨充当外椁的,古代墓葬等级制度极为森严,身份越尊贵则套椁的数量就越多,到目前为止我有幸见过最多的有套过九层椁棺的主儿,当然,九层套棺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所以也比较罕见。
面前这副棺椁拔地而起,立起来足有三米多高,如果不是葬着什么庞然大物那么里面肯定还有几层内椁,我拧着眉毛试探性的用手指碰了碰柏木椁面,确实如胖子所讲,指尖的感觉就跟触到冰块差不多。殷谷地理位置处在亚热带,长夏无冬,一雨成秋,这个肯定和气候没关系,我想了想,估计裹着造成的原因,又看了看,果然板盖之间完全没有缝隙,似乎这副棺椁原本就没有椁盖这一说。
看到这里我心中大为困惑,无盖不成棺,莫非是彩柳看错了?这根本不是副棺椁?但种种迹象又表明这确实是副殓葬用的葬具啊?我心里泛着嘀咕一转眼,又看到俩侧的日月板上遍布着几条指缝大小、呈下斜走向的缝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看了半天没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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