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收拢心神后,又缓步向在前方等待的宁十三走去,只听宁十三悠悠开口道:“我们不是鸟儿,没有翅膀,不能在天空自由地飞翔。但是现在你瞧,若从那边的流灵阁看过来,我们就如同行走在天空一般,为何不能洒脱写意一点?”
长风闻言,回头向小南峰看去,自己这一会儿功夫虽说颤颤悠悠,但也凌空走出了十几丈距离了,仔细端详的话,这铁索连横桥恰和流灵阁在同一海拔线上,难怪自己刚才在流灵阁外等候宁十三时,看到宁十三似乎是凌空飞来呢。他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像自己现在正处在极高的空中这件事情,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向宁十三问道:“流灵阁中那尊白玉雕像,究竟是何人的雕像?”
宁十三在前方缓步前行,听到长风这个突兀的问题,仍不住回头,在浓黑的夜色中略微讶异地看着他,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长风微微回头,眯着眼睛看向流灵阁的方向,然后回头道:“你看,这道铁锁连横桥向小南峰延伸的方向,正好对准了流灵阁,而那流灵阁建在临近山顶的位置,既非供奉天地之处,也非收藏典籍之所,而那么小又似乎不那么重要的一处所在却由一名你所说的镇观四元老之首常年居住着,这难道不奇怪吗?而那尊白玉雕像足足占据了流灵阁两层的高度,矗立在那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逼仄不堪。而阁中只燃着两根蜡烛,晚上抬头向上看去,那雕像的面目一片漆黑模糊,也分明不是摆放在那里让人瞻仰的;若非供人祭拜瞻仰,那么偌大的一尊雕像放在那里,肯定是其别的用处的,所以我觉得不管是流灵阁还是那尊雕像定与这铁索连横桥有一定关系,所以好奇问一下那尊雕像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宁十三边走边赞叹道:“虽说你现在两腿还在发抖,却还能想出这件事情。”
长风苦笑道:“我这是转移注意力,让脑子想点别的事情,否则胆战心惊地一步也迈不出去了。”
宁十三闻言停下了脚步,长风快走几步,走到了他身后,只听宁十三念道:“气沉冥谷,若惊鸿翩起;气浮百骸,犹大地附履。”
长风马上忆起这是《紫府游》中关于险地行走的一段心诀,他自己自从那日在药园将正本《紫府游》通读一遍之后,又将其强记于心,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一点一点回味、修习,但对于这几句话,却其意不甚了了,便静心听宁十三说下去。
宁十三接着说道:“这两句心诀的意思:当灵气汇入体内冥谷之地时,本当身形如山,安忍不动如大地,也如同将要起飞的鸟儿的后蹬之足一般,最为稳固,但在下一个瞬间,却可以周身轻盈,一飞冲天。而当灵气游走于四肢百骸之时,本当周身自在,洒脱胜意赛游仙,也可如同杨柳轻拂随风舞,身虽轻飘,却也像整个大地都粘附在自己身上,如同一双坚固庞大的靴子一般,身形舞动,却步伐可以坚定不移。”
长风细细品味着宁十三的话语,恍然顿悟,缓缓调整体内风雷灵气的流转,让身体四肢时而沉静,时而轻忽,配合着铁索连横桥在夜风中的摇摆,始终保持着在动与静之间的平衡,似乎不再是让风吹拂着战战兢兢,而是如同驾驭着夜风在汪洋中的前行,虽然身子也在摇摆,但双脚每一次落下,都如履平地一般坚定。
宁十三在前面边走边不时回头看他,良久再次赞道:“不得不说,你对《紫府游》领悟的速度远胜于我。”
长风一边慢慢适应着风吹的力度和锁链的波动,一边缓缓随着宁十三向前走道:“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就是本天才!”
两人如此向前又行了一会儿,长风越走越是惊叹,不由问道:“你刚才说这铁索连横桥有三里之长?那如此浩大的工程是如何完成的?单是这其中一条铁锁横贯三里之长,那得有多重?人力怎能在万丈高空上将其连接起来?”
宁十三在前方悠然答道:“当年,我也是有如此疑问,后来师尊给我看了当年铸桥的传录笔记,我方恍然大悟,却更为敬服想出此种妙绝天人之法的先辈,同时也深深折服于其通天彻地的大本领!”
长风追问道:“那先辈是我们观中的哪位祖师?”
“正是你刚才所问的那尊白玉雕像之本尊。”
“到底是谁,您倒是直说啊!”
宁十三在前面笑骂道:“年轻人有点耐心好吧?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抖个包袱,卖个关子吗?”
长风苦笑道:“您老人家这叫做吊人胃口、故弄玄虚吧!”
宁十三洒然大笑,快步向前行去,夜风下衣袂飘飘,宛如剑仙行走于云端。
长风见状,连忙调整灵气与脚步,向前赶去,堪堪追在他身后,却无暇再追问,只顾凝神过桥。
许久,宁十三方放缓步子,仰头沉吟道:“蕴剑独匠心,擎道天生忧!”
长风恍然大悟,赞叹道:“原来是第十五代祖师白心忧!果然是传奇人物啊!”
宁十三继续说道:“你若看了那份铸桥当年的传录笔记,你会更为惊叹的!”
“怎么说?”
“据传录记载,这三座铁索连横桥从设计、实地勘测、选址铸造到最困难的铁锁连接,共计耗用十年光阴之久,这些事情都是由白心忧祖师一人亲力亲为。既有通天道行,又具工匠之心,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长风闻言,心中不禁神往地赞叹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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