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的地方被床的底座所掩,难怪自己会看不出来!
被官纱耀亮的地方,其几块砖土的颜色与其它地方,明显不同。不单如此……
思凡拾起地上的些许头发,问道:“大人,依您来看,这些头发是谁的?”
岑墨闭上眼瞳,不愿去看。
思凡想说的事,他已凭着观察得知大半,心底同样被张岚杏的做法所慑!
这人……未免太过极端!也未免太过……痴傻!
两人皆默不作声,李云浩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思……臭小子!把话给老子说明白喽!!”
淡眸垂首,思凡凝望着那几块砖土,轻声道:“说明白?哼哼!你可知她为何家中所有家具皆用柞木?只因柞木轻便,无论是打扫或是其他,她一人便可挪动搬抬,避免接受他人之助而引街坊四邻非议,毁了名声。”
眼见李云浩要上前去查看那几块暗色砖土,岑墨阻止道:“云浩住手!莫……惊动了张寡妇相公的亡魂……”
似是自言一般,思凡继续着口中话语,慢慢向房外行去。
“你每晚精心打扮,只是为了躺在这冰冷的地上,只是为了能够与你的相公相守。此刻,你二人当可不再受阴阳相隔之苦,你更是再不需受人白眼,遭人唾骂……你放心……”“本官必会还你一个公道!”
话语被岑墨接去,思凡回眸道:“大人,能否许我一件事?”
“你想开棺?”
思凡笑了,这人倒是能够跟得上自己心中的想法,难得!
“大人,您说的,是谁的棺?”
岑墨扶额,这人,莫非是有意在考我?
“云浩,张岚杏相公的墓冢在哪里?”
李云浩微微一愣,答道:“就在附近,离这里有十几里地。”
“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云浩,你且先回府衙,拟好告示,召安州众民众明日午后,到张岚杏相公的墓冢处齐集。届时,我有话要说。”
“属下先回县衙?大人,您一个人……”
“有思凡在旁,无妨。你且快速离去,时间颇紧,莫要耽误!”
见到大老爷发了官腔,李云浩狠狠瞪了一眼小仵作,带着一路小嘀咕离开了。
“他娘的!就是因为有这死小子在,老子才更担心您呐!大人,您平时的聪睿都到哪里去了……唉~这小子就一十足的妖孽!您怎么就没看出来呐!!他那堪比妖孽的脸!还有他那妖孽的笑!!妖孽……”
待聒噪的人走了之后,岑墨抬眸,发现思凡正带着不明的笑意在望着他,随即笑道:“思凡,为何一直望着我?”
“大人怎知我心中想法?”
“如若我说,猜的,你可信?”
提着官纱经他身边而过,思凡轻吐二字,道:“不信。”
岑墨再次扶额,一脸无奈。
他为何不信?自己当真是凭着感知猜的,竟是如此准吗?还是说他与自己……心意相通?!
……
官纱已被熄灭,两道身影在夜风中,漫步而行。
走了一会儿,思凡突然启齿一笑,道:“大人,您明明一肚子疑问,为何不问了?”
“我若问,你可会答?”
“这要看您问的是什么了,若是关于案子,我自是有问必答,若是关于其他……老规矩。”
“思凡,你可知本官顶戴乌纱为几品?”
思凡歪着头,面上虽佯装认真,眼底却带着浓浓的狡黠,“正七品。”
无奈的叹了口气,岑墨缓缓说道:“能够与我谈规矩二字,除了已逝的父母与祖父,到你这里,与我平辈中,是唯一一个。”
敛去笑容,随意捋了捋胸前的青丝,思凡叹道:“你若不愿,我可离开。”
“如若不愿,便不会用激将法将你留下。你既留下,我便……”
岑墨顿下脚步,思凡跟着停下,回身,声线清冷,道:“你待如何?”
笑声发涩,岑墨隐去心中异样,片刻后,恳切道:“我便好好待你。”
迈开脚步当先走去,思凡恢复笑容,心底暗道:“留下我……或许会让大人您往后的日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难道您不怕吗?”
跟在他的身后,岑墨心中暗自烦扰。
自己这么多年的圣贤书,算是白读了!怪只怪……就是怪……只能怪,自己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怪人!!!
此番……
“思凡,依你所见,明日之事,能够挽回张岚杏的清誉吗?”
“不能,悠悠众口,如何是这般便能够堵上的?”
“那你如此这般……”
“敲山震虎。话,只能说到这里,至于何解,明日便会知晓。不是我要卖关子,只是关于这件事,我只是猜测,没有具体的人选,也不想冤了任何人,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关于张岚杏的死因……她当真是……”
微微仰起头,思凡心底泛起一阵抽痛,“杏姐,她……是自杀,却也不是自杀。那樵夫在纵情-欲时只是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只因他为樵夫,手上的力道比寻常人都要重。这力道,本不足以致命,但若是杏姐自己将脖颈借着他的这股力道扭断……亦或是借助樵夫的双手为绳,她的身形下滑,如同在床榻之上悬梁……她不挣扎,只因一心求死。这个念头,促使了她的不挣扎,她的平静,如同人要自绝前的平静。不仅如此,她在死后,还间接为自己报了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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