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缓踱步在命案现场附近的小溪边,眼神始终不离那道忙碌身影,背在身后的手,渐握成拳复又缓缓松开,岑墨微移目光至天际孤月。只是须臾功夫,又回落在那道青衫身影之上,再也不愿离开。
望着全神贯注勘察现场之人,岑墨只觉他每次给人的感觉,都有着些许的不同。
“大人。”
“何事?”
“您为何一直望着我?”
“……”
“我说你小子背后长着眼睛呐!”
转过身,思凡眼眸一弯,“李捕头,关于案子,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老子我……”
“云浩。”
“……”
无语瞄了一眼思凡,其脸上带着的笑意,落进李云浩的眼中,怎么看都觉得这死小子心中,定然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可大人就在身边……淡定……
“说,想让我帮什么忙?”
指了指张寡妇生前的那间瓦房,思凡话转正色,“烦劳李捕头站在瓦房门前,而后快速从那里一路疾奔,到晨间死者躺卧的地方,再收住脚步。”
“只是这样?”
不自觉勾起的唇角很快恢复正常,思凡点了点头,“正是,谨记,放开你的身法,一路疾奔。”
李云浩听后,用眼神征询岑墨的意见。
不是没有留意到思凡唇边的狡黠,这人想要作甚?微微一叹,岑墨颔首应允。
得了回复,李云浩这才甩了甩手,抖了抖臂膀,将腰间的佩刀连鞘抽出放在一边,深吸一口气,往瓦房的方向极快奔去。
片刻后,从那里奔出,到了溪边寡妇伏尸之地,立时收住脚步,丝毫不差。
思凡看了看他站立的地点,而后缓步往瓦房走去。一路上垂着首。天边的月,将地上方才李云浩的足印,照得清清楚楚。
岑墨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就他的动作,不予置否。
到了瓦房门口,思凡冲着不远处的李云浩招了招手,后者立时快速上前,问道:“又有何事?”
回头扫了一眼瓦房旁散落的几截圆木,想来是张寡妇平时做饭时所用的木柴,思凡顿了顿,道:“李捕头,烦劳您将这些木柴捆起来扛在肩头,而后将方才的动作再做一遍。”
“你说甚?!”
“云浩。”
“……”
望着李云浩收拾圆木的背影,岑墨轻声道:“思凡。”
“大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闻听此言,纵使心中明了思凡是在有意刁难李云浩,岑墨也不好再言语什么,只是仍有些不明白,观此人处事之风,断不会为了自己的不快,去整治别人,他这么做,究竟所为何?
将圆木全部捆好,李云浩扛在肩头的时候,身形猛地一沉,同时眉头一皱,这重量怎么和扛个人在肩头的感觉差不多?
带着心中的疑问,他将方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
回到溪边,就此次的足印看罢,思凡回到瓦房前,冲着李云浩再次招了招手。
后者深深喘了口气,只得又奔了回去。
岑墨见李云浩奔回来后的脸色起了变化,呼吸跟着沉重起来,心底着实不忍,刚欲开口,念及思凡所说之言……为了应证自己的眼光,他决定观察下去。
察觉到大老爷眼底的不忍已然消退,思凡双手抱肩望着连连喘息的人,道:“李捕头,烦劳您……”
“这小子分明是有意为之!”心底咆哮一句,将肩头上的圆木往地上一丢,李云浩上前喝道:“你小子是有意要耍老子!!!看老子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岑墨在望着他,眨眼皮儿。
见李云浩再次噤了声,思凡忍住笑,道:“李捕头,烦劳您将圆木扛在肩头,不疾不徐,将方才的动作再做一遍。期间,要记得避开你先前的那些足印。”
“……”
直直对着李云浩的怒目,思凡知晓,如若眼神能够揍人,此次,他是连曹郎中那里都不必再去了,直接丢进乱葬岗,要实际得多!
轻咳一声,待任仵作伸出手去,道:“李捕头,请。”
就这么,极快奔去,极快奔回。不疾不徐走去,不疾不徐走回。缓步走去,缓步走回……
几番折腾下来,岑墨终是忍不住,轻喝道:“思凡,够了!”
“大人……您老终于开口说话了……”
李云浩怨念一句,再次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瓦房时,已是身形摇晃。
一个脚步不稳,他干脆坐在地上,气喘如牛。颤巍巍的伸出手,李云浩指着晕了一脸坏笑的死小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干瞪眼!!
走到他身边,思凡缓缓说道:“李捕头,出了一身的汗,心底的情绪,好多了吧?”
岑墨,李云浩:“……”
站在瓦房前,望着天边的月,思凡的话语仍在继续。
“李捕头,晌午你对我所做的事,我没有怨过,你也不必介怀。若是不将你心底暗藏的愧疚解开,日后定会影响你对其他人的洞悉能力。你会对自己的观察有所怀疑,这样,很危险。若是因此而令你有所疏漏,丢了饭碗,我心难安。”
歇过片刻,李云浩已是恢复了些许体力,听到他这么说,猛地站起身来,喝道:“你小子就为了这个,才对老子百般捉弄?!我……”
收回目光,思凡转身笑道:“如何?此番在你的心中,对我可还有愧?怕是……仅剩要胖揍我的冲-动了吧~”
岑墨深深的望着眼前这个每每做事让人猜不出头绪的人,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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