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二姐姐甄月琴身子不适的功劳,甄沛菡得以早日搬离禅房,住到母亲的旧居丁香苑里。据说是怕她身上的污秽亵渎了神明,以致于甄月琴的伤寒总不见好。丁香苑常年不住人,已经废弃、几乎是离老太太的福寿苑最远的,诸位姐妹的住处也不在这边。不过总体来说比禅房要好多了,空间也大些,带着院子共是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正好,她可以将七妹妹甄莲儿安置在东边厢房,分配了人过去照应。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将旧居打扫干净了,甄沛菡喜欢干净、舒爽的环境,让下人培植些花草、种植在院内。
下午,戚氏的人又送了些瓷器、衣服、首饰等物,包括下人也给她们姐妹各增了四位。甄沛菡冷眼看着,并不见有多欣喜。这些东西自然比不上其他房里的,只不过开了库房、拿些破铜烂铁来充数。连佩戴的首饰最好的不过一对宝珠耳环,其它的都是些素簪。一会儿,赖嬷嬷过来回话,“姑娘如今也体面起来了,往后发达可别忘了夫人的好,夫人对姑娘的心可是没话说,连我这个下人看在眼里也分外感动。大夫人交代,您还差些什么就尽管说,下人有不服的,只管教训。凡事啊都有她为您顶着。”
“母亲的好意沛菡一定铭记,断然忘不了的,就请嬷嬷为我转告。”甄沛菡一番好话,戚氏的作为她当然得记着、今后可是要还回去的。
一旁李嬷嬷早准备了银两作为打发,“老姐姐辛苦了,又亲自跑一趟。”
赖嬷嬷不客气地接了,掂了掂碎银、似乎有点嫌少。面色变了变,不高兴地去了。趁着闲功夫,甄沛菡也自己收拾着母亲的旧物,当然值钱的全不见了,只剩下几本旧书。她用手绢扫去灰尘,坐在雕漆红木椅上看起来。才刚刚翻开一页,里间有一个小身影跑过来,带着稚嫩的身影扑在她腿上,“娘——”
甄莲儿睁着大大的眼眸,水灵灵地看着她。甄沛菡放下书本,将七妹抱到腿上。这些天她亲自将莲儿带在身边,这小女孩儿也乖,渐渐熟悉后就依赖她了。只是脑子有些痴呆,教了几遍还是叫“娘”,甄沛菡见纠正不过来也随她了。
“娘,你在做什么,不带莲儿玩吗?”甄莲儿排行第七,是府上最小的孩子,才五岁大就长得分外美丽。甄沛菡怜都怜不过来,将她视作亲生妹妹一般看待。
“姐姐不做什么,姐姐带莲儿玩,我们去院子里放纸鸢好不好?”没事时,甄沛菡总带着幼妹,只有这个时候她防备的心才能真正松懈下来,享受快乐的时光。
“好啊,好啊,娘亲你真好,又能赶跑坏人,还能带莲儿玩。”甄莲儿很欢喜,蹦跳着由姐姐牵她出去。
不过她们的后院太小了,又种了花草,没地方将纸鸢放飞出去。傻傻的人儿指着院墙外面,“娘,我要去那儿放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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