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桃花吐妍,沁脾幽香。雨打风吹之后,溪中便多了些残而不败的花瓣,顺着溪流,起伏前进。
花溪镇,因此得名。
溪边不远处有一所古朴老旧的书院,书院大门的横匾上书四个大字:
道门正宗!
这并不是这所书院的名字,事实上云州府辖属内的许多书院,都是没有名字的。而“道门正宗”这四个字,也仅仅代表这所书院是云州府道门的下属产业而已。
“是故,修行者纳天地之精,化五行之元,不受天厉五残,自有道气护体……”授课的夫子年过半百,头发花白,正虚眯着眼摇头晃脑的照本宣科。
而下面的一众学生却几乎都是同样的表情,一个个表情呆滞,目光涣散,仿佛神游物外一般。夫子读书的间隙抽空扫了一眼下面的学生,随后摇头叹息,接着继续读书。只是一个在台上讲得忘我,一群在底下听得发懵。
“穿越了,也叫宁冬吗?”宁冬同样在发懵,只不过他发懵的原因跟一众同窗却略有些不同。
他原本是地球上一名刚刚迈出校园的生物系研究生,好不容易应聘到一家国际生物制药公司后,正准备大展拳脚之际,一场意外突如其来。再醒来,已人事两非。短暂的记忆融合,将他前世所学完美颠覆。
在这个叫九州的世界,拥有无垠的大陆和无边无际的海洋。在这里,强者如云,各方势力纵横交错。家族、商会、宗门形成了最原始的权力结构。而这群站在世界顶端的人,都有着同样的名字:
修行者!
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大体分为:引气、化元、灵台、玉府、虚实、藏形这六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各分九层,以每三层为一个基数,分别对应初中高三阶。
而如今的宁冬,正是一名引气三层的书院弟子。这个年仅十六却与他同名同姓的穷家小子本身资质平平,却偏偏不甘人后,在不久前因为自感修行太慢,居然在修行过程中突发奇想,强行催动真元冲击识海,结果却是便宜了宁冬这个穿越者。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等级制度格外森严。就算是号称有教无类的书院,也不能免俗。每年,都有一次考评,根据成绩,分配到相应的课舍,而其间的待遇,自然也千差万别。
甲级课舍的学生,拥有独立院落,高床软枕不说,就连吃饭,也专门有仆役伺候。而乙级稍差一些,却也有单独的屋子,不同的是没有下人伺候。至于丙级,吃的是大锅饭,睡的是十人一间的大通辅。同时,还要负责打扫书院等杂事。
宁冬所在的课舍,就是丙级。
“怪不得就连夫子,也只是照本宣科。”宁冬从沉思醒来,随手翻了翻书卷,这才发现夫子根本就是在敷衍了事,甚至为了节省时间,有些段落还匆匆一跳而过。而一群无知的学生,基本上就是在听天书的表情。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难怪前任会兵行险着,一个连授业夫子都放弃了的课舍,还能有什么指望?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前任多出几分敬重。虽然失败了,但总算还有冒死一搏的勇气。
今天是书院发放份例的日子,授课的夫子也按惯例提前结束课程。
领到的东西并不多,五块灵石,十颗聚气散外加五两白银就是丙级课舍学生的当月份例。虽然不多,但聊胜以无。甚至对于家中贫困的学生来说,那五两白银,比灵石丹药还要重要几分。
欢天喜地的一群人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麻烦。
几名穿着淡青色长衫的学生嘻笑着将一群人拦了下来,宁冬知道,这些人是乙级舍的学长。按书院的规矩,甲级舍着月白色绸缎长衫,乙级舍着淡青色棉料长衫,丙级舍着土灰色粗布长衫。
而低级课舍的学生,遇到高级课舍的学生,必须停下来躬身问好,无论年纪大小,均得称呼学长。
“怎么,领了份例连书院的规矩都不顾了吗?”一个面色阴冷的学生手执一把折扇,突然张口责问。
“学长们好!”听了这话,一群丙级舍的学生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躬身行礼问好。否则若被告到山长那里,会受到严重处罚。
“很好,看来书院对你们这些丙舍学子的教诲也不算白费。”柳学长随意的回了个礼,然后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一群人怒目而视,宁冬站在后面捅了捅一个同窗,低声问道:“这人这么拽,谁啊?”同窗一脸愤恨的小声道:“此人名叫柳昊,引气五层的修为,去年初刚从丙舍进入乙舍,为人嚣张跋扈,最喜欢装模作样,欺凌弱小,不过资质过人,今年年中考评时在乙舍排名已进入第十三位。据说今年有望冲击入围甲舍。”
宁冬暗道一声难怪记忆中没有印象,前任也是去年年初入院,先是经过半年的集中学习,随后在年中考评时因为资质的原故,才被编丙舍。知道这些后,宁冬对此人越发没有好感,好歹也算是丙舍出去的人,不说帮衬一二,反而对往昔的同窗耀武扬威,实在有些过份。
此时柳昊又道:“既然都是同窗,诸位‘后进’学弟莫非没有什么修行上的问题想要请教学长的吗?”他似乎是为了故意刺激这群人,后进二字被他特意重重念出。
果然,柳昊这话刚一说完,一群丙舍的学生便集体炸了锅,自己资质不好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潮讽又是另一回事了。有几个出身市井的,更是破口大骂,花样之繁多,就连宁冬也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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