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理论是这么说的,在全球数十亿人中,两个人之间的最长纽带只有五个人。
世界就是这么小,我与未来的嫂子周文琪小姐是第一次见面,但她的亲弟弟周文瑞,是我的小学和初中的同学,确切地说,还曾经短暂地同桌。
在和苏博进行了一场深度的长谈后,我在解开他心防的道路上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进步,如果不是因为我最后体力不支昏睡过去,我也许就能把他从越走越远的错误的道路带回正途。
家属见面会安排在街角的一家小餐厅,未来嫂子行事干脆利落,颇有女王风范,这样的强敌狭路相逢,我真心为我亲哥捏了把汗。
“阿幸你好,我是文琪,你可以叫我vicky,很高兴认识你。”
连打招呼都这么模式化,我趁着扶额头的功夫挑着眼角瞥了一眼淡定的苏博,好嘛,原来你好这口。
原本我以为会很冷场的晚餐,因为周文瑞的加入变得活跃起来,确切地说,活跃的只有我们俩而已,这种他乡遇故知的幸福感总算是暂时冲淡了我为期三天的郁闷。
“你是周扒皮!”我在他推门而入在我们这一桌坐下然后自我介绍之后,我用惊呼表示了意外,他笑着朝我点头,我毫不夸张地用手捂住嘴,“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
这位曾经的自卑的胖子活脱脱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成了一个有风度、有气质、有样貌的男青年,和苏博比起来,虽然还是苏博看上去要技高一筹,不过人家年轻多了。
“高中毕业之后就跟家里过来了,好几年都没有跟你们联系,你还好吗?”
我的话匣子安静了这么多天终于爆发了,“那时候班上最高的宋文,对对对,一直坐在最后一排的,他后来就没再长高了哎……黄璐璐?那个文艺特长生?她还没高考就怀孕了,现在小孩都打酱油了,做富太太呢……那个小个子?人家现在去拍电影了……不是临时演员,是导演,导演……”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这么多别人的事,我唯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还好吗?
我不好,我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好。
可我又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变得不好。
哥哥和嫂子把护送我回家的工作交给了周同学,我从饭局的后半段就又陷入了沉默,回家的路上我也没有太多的话,换成周文瑞在说他这些年在纽约的经历,出于礼貌,我还是会应付式地回应几声,勉强笑笑,这种敷衍还是被察觉了。
“你应该还没结婚吧?”到楼下的时候,他抛来一句。
这样明显的问题,我想都不用想,直接回答:“当然没有。”
他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我笑,气氛突然变得好尴尬,我赶紧拍他肩膀:“周扒皮,傻笑什么呢,才觉得你人模人样的,该不会十二点一到原形毕露吧。”
“你时差还没倒过来,等你休息好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他说着把手从羽绒服的兜里抽出来,想拍我的肩膀,却被我很夸张地躲过去。
“不是吧!”我跳了起来,“感情我是来做廉价劳动力的!”
“错了,是免费劳动力。”
我扭曲着脸皱了皱鼻子,和他一致地露出难兄难弟的苦笑。
在我进门之前,周文瑞大概是坐了时光机似的突然发现自己过去几年的生涯里漏了这么一句话,于是他叫住我,我回过头,看这个和我一样大的也不过是才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仔细看看还是能捕捉得到那些稚嫩。
他却非要在这份稚嫩外披一层成熟的皮:“苏文幸,其实你那时候,对我影响还蛮大的。”
我一愣,很自然地傻笑着,手一松,门就关上了。
天知道我靠在门背后,喘着大气,脑子里在想什么。
开玩笑,我这几天已经超负荷运转了,内存早就不够了,周同学,不管怎么样,你出现得都不是时候。
“s小姐:
我极少会看和爱情有关的电影,但有一部《恋恋笔记本》,却是让我深深感动。
电影一开始,就是一幅绚丽夺目的画面:晚霞,海鸥,银发,老人。那一片宁静,意味着故事的开始,其实也暗示了故事的结局。虽说结局出乎我的意料,准确的说,待我明白过来,他就这样结束了,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冰冷的病房,相拥而眠,一起去到另外一个地方。
我的外婆在我中学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的外公曾经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就在我们以为他撑不下去时,他硬是倔强地挺了过来,一个人又过了十年。
外公做惯了领导,而外婆是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外公想要喝水,会叫一声,死老太婆,帮我倒杯茶,然后身材娇小的外婆就会小跑着去帮他拿茶叶,烧水,泡好茶,送到桌上,外公可能还会抱怨一句,这么慢,外婆却从不敢顶回去。
他们也会一起出门,外公总是走在前面,像视察的领导背着个手,外婆步子小,垫着小碎步跟在后面,外公总是怪她走得太慢,转头嚷嚷着,死老太婆还不快点,然后外婆不声不吭地加快步子赶紧跟上去。
逢年过节,一家人老老小小聚在一起吃饭,外公一定是摆足了架子,所有人上桌恭候着才肯来,他没动筷子之前,所有人大气都不能喘一下,碗里不能有剩菜,掉在地上的肉块用水冲洗后继续吃,他吃完一碗需要添饭,小孩们都争着要帮他,他却只递给外婆一个眼神,外婆总是会放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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