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赟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我把邮件看完,睡得很浅,天才蒙蒙亮就醒了,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收拾了一番,也才7点。自从进入秋天,空气就不太好,虽然没有达到雾霾天气的程度,但和几年前确实不能比。好在前阵子冷空气一吹,雨一下,我推开窗,竟然远远看得到层次分明的淡淡的云彩。
早就听说楼顶有个天台,一直没有机会去。想来这个时候人也少,说不定可以看到太阳升起,我进了电梯,直达楼顶,原来是一个小花园,几把小椅子随意放着,还留着昨夜的露水。
楼顶风大,我拢了拢外套,又打了个喷嚏,我有些恐高,不敢走到边边,站在中间的位置,看碧水一般的蓝天,如同淡淡的水墨,太阳光正努力地穿透被稀释的云彩,由远及近,最近的好像就在我头顶,触手可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急忙转过头去,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却很意外地看到丁叙。
“这么早?”他看到我,显然是愣了一下,环顾了四周,只看到我一个人。
“嗯,昨晚没回去,醒了没事,上来看看。”
“我也没回,忙到两点多。”
丁叙应该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他嘴唇生出浅浅的胡渣,发梢也不像往日打理得一丝不苟,没有系领带,衬衫开了两颗扣子,这幅模样,倒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有些懒散,有些……迷人。
“难得是个晴天呵——”我抬头,淡蓝色褪去,天色逐渐转成淡红,眼睛像是被洗过一样,也跟着清亮了。丁叙和我并排站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
如果从后面看,我想这一定是一副很有感觉的画面,我们站在高楼顶端,四处没有遮拦,红日在前方,朝霞在身旁,我们一左一右,风吹开衣角,拂过脸庞。
作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没形象地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丁叙笑我:“天冷了,为了爱美,不肯多穿,冻着了吧。”
我突然觉得很丢脸,借口肚子饿了要下去,丁叙跟在我后面,也到了一楼。
“麻烦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我点了自己要吃的,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脱口而出:“他要一杯摩卡,不加糖,两个可颂……”
服务员飞快地下单,我手指停在柜面的玻璃上,突然有那么一瞬,希望时间倒回去,因为丁叙一直在我旁边,我慌张地看他,看到他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看你昨天吃的就是这样的,自作主张点了……”我的早餐已经好了,左手牛奶右手三明治,在丁叙疑惑地说着“昨天我好像没有……”的时候,灰溜溜地跑了,丁叙似乎在后面叫我,我不管,一个人进了电梯,按了6楼,我左手的牛奶溢出一些在杯口,门关了,终于松了口气。
“姑娘,姑娘……”
我混乱的思绪被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妇女打断,她站在我面前,而我此时正低头把吸管咬得稀巴烂。
“啊……阿姨,您有什么事?”
我把她带到里间,递了杯水,阿姨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就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她的麻烦。我听着听着,愈发觉得不对经,一开始先是觉得她是来发广告,然后觉得她是来捣乱的,再听下去,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位阿姨,有点……不正常。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对于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是有些阴影的,现在这位拉着我不放的阿姨,很有可能下一秒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也是极有可能的,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手机不在手上,这个点还没开始上班,就算是上班,也极少会有人走动,我只能好生安抚她,默默听她倾诉,心里却飞快地在想办法。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想要接,手却还是被拉住,我只好哄着她,是法官打来的,我可以把她的案子告诉法官,法官就能帮她想办法了。
我生怕铃声随时结束,趁她一松手,赶快跑去接,喘着粗气问那边是哪位。
“我是丁叙……”他顿了顿,“你……有事在忙?”
“没有没有……”我心一横,顾不上那么多,“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我这里有位当事人……”
电话就在阿姨后面,多的我不敢多说,好在3分钟后,我看到丁叙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此时阿姨背对着他,而我却拼命地眨巴着眼睛想要告诉他当下的困境。让我心情跌入谷底的是,丁叙并没有进来,他看了我一眼,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阿姨……”我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只好弯下腰来,拍拍这位可怜的求助者的手背,另一只手暗暗握住,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尽力不露神色,想别的办法来哄她,费劲了口舌,终于把几度狂躁的不速之客哄到门边,不管怎样,先把人哄出这个门再说。
可这个时候电梯突然开了,丁叙和几位穿着制服的民警正准备冲出来,看到我也是一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真是又悲又喜,喜的是救兵终于来了,悲的是……
这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躁郁者果然抓狂,往办公室里跑,嚷嚷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看到什么就举起来往门边扔,案卷、笔筒、盆栽均不能幸免,丁叙把我拉到玻璃门外,把门关上,几位民警想要进去,我眼看着阿姨举起徐赟最心爱的雕塑,大喊了一声:“不要——”
最后,狂躁的阿姨被民警带走,丁叙帮我收拾屋子,我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头痛欲裂,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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