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没回来过年?”佟川问。
“他母亲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他得陪着他母亲。”沈建功媳妇说。
佟川说:“大嫂,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
“这次回来一个是回家过年,再有小穗已经毕业了,她想在北京找个工作。”沈建功媳妇说。
“好啊,就让她住我这,我这有她的地方,小穗儿,姥姥的房子拆了,等着拆迁以后给了新房子,你就是房主了。你在北京是有财产的哈哈哈!”佟川说。
“我说过,那房子拆了以后分了房子,就作为咱们以后聚会的地方,小穗有的住就行,她将来要嫁人,房子给她干嘛?”沈建功媳妇说。
“那不行啊,那是妈的遗嘱里说好了的,咱们谁也不能不听。”六嫂说。
“我要不要房子都行,我就跟着你住。”小穗儿说。
晚上,沈建功来了电话,博日格病重,本来几年想回来过春节看来是不能了,六嫂告诉他沈建功媳妇和小穗儿回来的事,娘俩在电话里跟沈建功说了一阵话。
沈建功又特意问了问六哥的情况,六嫂把经过说了一遍沈建功听了说也好,他有个归宿大家也就放心了。
小二子开车到了老院儿,把二毛、二和接到了新房子过春节,二伯和二婶儿去了闺女家。大毛又让小二子通知六哥叫着大云也一起来,只有大壮没有按照往年那样来和大毛过节,大毛虽然心里想他但不好说,只有忍耐。
这一边是六嫂,佟川,沈建功媳妇,小穗和大壮在家里过的节。
过了春节,六哥总是感到口干舌燥,眼涩腹胀,胃口也特别的不好,人也日渐消瘦。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回事,大云不放心催促他去看病。
六哥找了一天活不太多的时候去了医院,检查胃口的时候发现了肝功异常,医生建议他进一步检查,经过几次检查,大夫给他做了肝穿刺,最后发现是肝癌。
六哥接到这个结果被打蒙了,他坐在医院门口半天没缓过神儿来。对于六哥来说,从有记忆的时候起,他不记得自己病过。即使这次他感到不舒服也没有想到自认为铁打一样的身体会突然垮掉。想起了先于自己走了的麻金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六哥想,这个病得的真不是时候,眼看就要和大云结婚了,大毛有了儿子,二毛有了工作即将结婚,家里的一切也都有了着落,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这算不算老天爷有意的安排?
这个消息看来是不能告诉大云的,而且更不用说结婚了,他不能拖累了她。
六哥把诊断书斯碎了扔在了垃圾箱里,开车上了路。像平常一样,六哥走在路上,看见路边有人招手打车,因为作为一个出租司机,最能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路边有人招手。
六哥此时已经没有心思拉活,只是盲目的跟着前边的车走着,他没有了目的要去哪儿,其实,即使在平日里拉活,去哪儿也不是他说了算,完全是听坐车的客人的。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有了自己的目标。
六哥就这样跟着前边的车走着,转眼间他发现他上了通往通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再往前二十多公里就可以到了师傅和师娘以及师伯的墓地,在快速路上只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六哥想到,他早晚是要离开所有的人,不如借此机会去看望一下他们,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看他们了。
想到这六哥加快了速度,超过前边的车直接朝通州而去。
下了快速路再往前走一段六哥来到了潮白河边。村子已经变成了楼盘,很多没有完工的楼房耸立在空中,塔吊的吊臂在夕阳下来回的晃动这发出“嗡嗡”的响声。只是村子的北部还留着一些没有拆迁的住户,这和上次六哥来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走到他曾经碰到老大教练徒弟摔跤的树林的时候,六哥发现,这片树林也已经砍伐的差不多了,只有师傅的墓地那一片大概因为是墓地的原因还保留着,看来这个地方是待不长久了。
由于六哥来的匆忙又是临时决定,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有卖上坟用品的商店,六哥只好把车里大云给他装的路上吃的水果拿出来摆放在师傅的坟前,点了可香烟插在师傅和师伯的前边,水果放在了师娘的面前。
六哥站在坟前久久的看着三位老人的坟,最后,六哥跪在坟前说:“师傅,师娘,师伯。我得了个没法活的毛病。师傅,小六子不争气,没把你的闺女和外孙子照顾好,师娘,您也是白疼我了,还有三伯,可是小六子到什么时候也不能不记得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
师傅,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又能跟您在一起了,师娘,您又能见到那个让你操心的小六子了,三伯,到时候您乐意踢我多少脚我都高兴。我这是最后给你们上坟,小六子给你们磕头了!”
六哥说罢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围着坟头绕了一圈,用手培了培土走出了树林。
六哥来到潮白河边,此时潮白河已经封冻,河的表面结了冰,在夕阳下闪着光。河岸的树丛烟雾一般,六哥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和白玲就是站在这个河边上定下了终身。
“我有件事的跟你商量。”六哥说。
“你说吧。”白玲说。
“刚才我睡不着的时候,想起了师傅在霸州跟我说的话,说万一他要没了……,”
“你放屁,你盼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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