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凌天行独自一人出去了。虎子呆在客栈十分无聊,便喊上蒋坤、三丰,领着凌晨和青鹞四处逛逛。青鹞离家时走得急,没带行李,正好顺便采买些日常所需。
凌晨和青鹞走在前面,兄弟三人紧随其后。青鹞从未离开过家这么远,对各种新鲜事物十分好奇,不时问东问西。凌晨和蒋坤两个谁都不讲话,只听得青鹞与三丰叽叽喳喳。
逛到一家杂货摊前,青鹞立刻被新奇的钗镯首饰吸引了,才放下一盒胭脂,又拿起一支铜簪;想想自己的发型也许用不上,又换了一朵绢花。凌晨见那些货品别致可爱,原也想细看,但见青鹞这副神情,又按捺下来。
青鹞手托着一粉一黄两朵绢花,一脸发愁:“这两朵哪个颜色更好看呀?”
三丰也说不上来:“都挺好看的。”转头冲蒋坤喊,“阿坤,你看哪个更适合青鹞妹妹?”蒋坤一怔,走过去看一看:“粉的吧,这个好。”
“那我听阿坤哥哥的,就要这个了。”青鹞乐不可支,虎子忙掏出铜钱递给老板。
走出没几步,凌晨推说想起凌天行交代她做事,先回了客栈,一个人倚在二楼栏杆处望江景。恰巧碰见小二,便叫住他:“你瞧见我爹爹去哪了没有?就是昨夜里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穿灰色衣裳,留着胡子的。”
“那位客官向掌柜的问了几句话就出去了。去了哪儿,小的可就不清楚了。”
凌晨忽然好奇心起,问道:“小二哥,听说你们这咸通字号在好些地方都有,东家挺有钱的嘛!”
小二道:“瞧客官说的!这年头没点底子哪敢开客栈?小的虽没见过东家,也听说过他家要买下杭州城都不成问题咧。”
“你们东家叫什么名字?”
小二上下打量她几眼,笑道:“客官莫要开我玩笑,您都有东家的信物,怎会不知道他姓名?小的还有活儿要忙,您且慢慢歇息啊。”
凌晨觉得没趣,看了一会儿江上的船只,仍然不见凌天行,便回房去了。
另一头,青鹞总算逛累了,嚷嚷着要歇息。蒋坤返身回到之前的杂货摊,叫摊主包了一样东西,才和大伙一起回去。
青鹞敲开房门时,凌晨正在屋里东翻西找,很是慌张。见了青鹞,语气急促地问:“青鹞,你见着我那枚绿石头了吗?就是虎子哥哥救的那个书生给的东西。”
青鹞莫名其妙:“没有呀。”
凌晨几乎快哭出来:“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找不到了!”
跟在后边给青鹞当苦力的虎子急了:“怎么会不见呢?妹子,你好好找找!”
凌晨把床上桌下客栈里外都翻过了,虎子等又沿着早上出门的线路仔细找了几遍,都没见着那枚水滴翡翠。几人垂头丧气回到客栈,见凌晨也没找着,想到日后免不了许多花销,都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都赖我,好好的东西怎么能看丢呢!”凌晨万分沮丧。
虎子也气恼,但见凌晨这样,又不忍心责怪,道:“不怪你!多半哪个小贼见了起意给偷了去了。要是我自己收着,他们就不敢下手了。”
蒋坤劝道:“晨儿,你别太难过,丢了就丢了吧。盘缠我还有,总够大伙吃用的。”
“可是那是李公子给的呀!人家一番心意,被我弄丢了,日后虎子哥见到人家,可怎么说呢!”凌晨怏怏不乐。
蒋坤听得“李公子”三个字,腾地心中火起,脱口而出道:“原是李公子送的,难怪看得这样重。”
凌晨睁大双眼,似是不敢相信蒋坤会这样说:“我就是看得重!没有它,咱们还不能这么方便呢!人家好心好意的,你却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蒋坤话一出口其实已经后悔,又听凌晨这样说,也恼了:“就是没有他,我带的盘缠也够用!无功不受禄,我不稀罕领他的情!”说罢转身就出了客房。
凌晨气得发抖,咬住嘴唇,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在众人面前掉泪。三丰忙追出去,虎子和青鹞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得略略安慰凌晨几句。
正乱着,凌天行终于回来了,经过房门,大为惊诧:“这是怎么了?”虎子将经过说了一遍,凌天行笑道:“傻丫头,翡翠在爹爹这里呢!昨儿掌柜验过后就给我拿着了,你怎地忘了?”
凌晨一愣,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虎子吁出一口气:“小姑奶奶!原来是虚惊一场。——我赶紧告诉他俩去!”青鹞笑嘻嘻道:“晨姐姐和阿坤哥哥白吵了一架了!”
凌晨低了头,想一想,出门去了。
蒋坤站在窗边,望着手中的小木盒出神。这会子情绪平静下来,他开始懊恼自己方才太冲动了:说到底,凌晨也是为了大家的方便和虎子的面子才那么火急火燎的,自己实在不该火上浇油。咳,真是太不像话了。
主动去找她赔个不是吧!女儿家面皮薄,再说也是自己造次了。
——但她现在一定还很难过,要是不愿意见自己可怎么办?
他有点忐忑。
——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想起凌晨方才的眼神如一头受伤的小鹿,心里一阵抽紧。
——唉,还是去吧!他向来是让着晨妹的,哪怕自己没有做错。总不能这回自己犯了错,反倒没勇气让着她了。
蒋坤刚打定主意,三丰和虎子就闯了进来:“好了好了,没事了!东西没丢,在凌师父那儿呢!”
三丰道:“阿坤,你平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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